第2章

但一种比恐惧更强烈的冲动攫住了我——穷怕了的人,面对任何一丝未知的可能,都愿意赌上一切。

我深吸一口那清冽的寒气,屏住呼吸,将手猛地探入了那片冰雾漩涡!

刺骨的冰冷瞬间包裹了我的手臂,仿佛直接插入了极地的冰海。手臂肌肉冻得发痛,我咬着牙,继续往里伸。

手指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我猛地一抓,抽回手臂!

寒气四溢中,我摊开手掌,看清那东西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

那不是我家冻僵的猪肉,也不是什么冰坨。

那是一枚通体剔透、仿佛寒冰凝结而成的玉佩。触手温润,丝毫不见冰冷,表面雕刻着从未见过的复杂云纹,云纹之中,似乎有细微的光华在缓缓流动。只是握着它,我就感到一股清凉安神的气息顺着手臂蔓延而上,连日来的焦虑和疲惫竟被一扫而空。

我懵了,彻底懵了。

冰箱……连通着某个地方?还能捞出东西?

巨大的狂喜和荒诞感冲击着我的大脑。我死死攥着那枚冰玉佩,像是攥住了改变命运的稻草。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几乎趴在冰箱门上,一次又一次地将手探入那片冰雾漩涡。

收获寥寥。

第二次,我捞出了一小截枯树枝,看起来毫无特别,一碰就碎成了渣。

第三次,我的手似乎摸到了什么滑腻冰冷的东西,猛地缩回,指尖却带着一股诡异的腥臭味,洗了半天才掉。

第四次,冰雾漩涡似乎变得极不稳定,我的手刚伸进去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开,冻层边缘甚至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蓝色冰晶,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看来,这“捞宝”并非毫无风险,而且似乎有某种冷却时间。

但我已经彻底兴奋起来。那枚冰玉佩就安静地躺在我手心,证明着这一切不是幻觉。

穷困潦倒的前二十六年,让我对任何能改变命运的机会都有着野兽般的贪婪和警惕。我没有声张,甚至没有再去尝试,只是紧紧关上了冰箱门,将那枚冰玉佩小心翼翼藏进贴身的衣袋。

它的清凉感持续不断地传来,让我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需要信息。我需要知道这冰箱到底连通着什么?那些光怪陆离的碎片来自何处?那节枯枝是什么?那滑腻的危险又是什么?

还有,这枚玉佩,又来自谁?

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守着那台冰箱过活。我发现冰雾漩涡每天只会出现很短的时间,且每次出现后,冰箱都会“罢工”更久,仿佛在积蓄能量。

我又陆续捞到几样东西:一块锈蚀严重的金属碎片,一捧带着清香的泥土,还有一次,指尖触碰到了某种毛茸茸、极冻的东西,吓得我立马缩手,指尖却瞬间覆盖上了一层白霜,僵硬了好半天才恢复。

这些“收获”大多莫名其妙,唯有那捧泥土,让我阳台上半死不活的绿萝一夜之间疯长,爬满了半面墙。

这更坚定了我的判断——冰箱的另一端,绝非寻常世界!

转机发生在一周后。

那天,催债的电话几乎打爆了我的手机,言语间的威胁已经毫不掩饰。我烦躁得在屋里来回踱步,巨大的压力几乎要将那冰玉佩带来的清明都压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