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微笑。
我心里咯噔一下。根据我这三个月和她斗智斗勇的经验,她每次露出这种笑容,都没什么好事。上次她这么笑,是骗我帮她通下水道,结果通了三个小时,她就管了我一瓶矿泉水。
“二是什么?”我警惕地问。
“二,跟我去个地方,办件事。办好了,房租一笔勾销。办不好……”她掂了掂手里的扳手,“我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物理开瓢。”
我沉默了。
其实,我不是没钱。
我叫陈凡,表面上是个无业游民,实际上……这么说吧,如果我愿意,我现在就能用钱把这栋破楼买下来,再用金条把它重新盖一遍。我爹,就是那个前几年在财经杂志上说“先定个小目标,赚他一个亿”结果被全网群嘲的那个。但他没吹牛,我家确实有亿点点钱。
而我,是他唯一的继承人。
只不过,我爹思想比较古朴,总觉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非要让我搞个为期一年的“继承人最终考验”。考验内容很简单:身无分文,自力更生,一年内不能动用家族任何资源,也不能暴露身份。
今天,就是考验期的最后一天。
准确地说,是最后十二个小时。只要我撑到今晚十二点,我就能正式继承那几辈子都花不完的家产,管家老王会开着直升机来接我,到时候别说房租,我把林晚儿这包租婆包下来都行。
所以,现在的关键是,稳住,不能浪。
“什么事?”我小心翼翼地问,尽量不激怒这只暴走的母老虎。
“跟我结婚。”林晚儿言简意赅。
“咳……咳咳咳!”我一口面汤直接喷了出来,呛得眼泪直流。主席被我的动静吓了一跳,从床上跳下来,惊恐地看着我,好像在确认我是不是被这女人吓傻了。
“你说什么?”我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结婚?咱俩?林大房东,虽然我知道我长得玉树临风,堪比彦祖,但咱俩这关系,是不是有点太跳跃了?都还没到牵小手的阶段呢。”
“少贫嘴!”林晚儿俏脸一红,但立刻又板了起来,“是假结婚。”
她三言两语地解释了情况。原来她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爹,给她安排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个叫赵天宇的富二代,油腻得能直接下锅炒菜。今天就是她爹给她下的最后通牒,要么带个男朋友回去,要么就去跟赵天宇吃饭订婚。
林晚儿显然是被逼急了,病急乱投医,就想到了我这个全楼最闲,也是她最能拿捏的男人。
“为什么是我?”我百思不得其解,“隔壁王大哥不是对你有意思吗?楼下的李哥也天天给你送花。”
“王大哥孩子都上小学了,李哥……他连我都打不过,”林晚儿理直气壮地说,“你就不一样了。”
“我怎么不一样了?”
“你长得还行,带出去不丢人。最关键的是,”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带着一丝嫌弃和满意,“你穷,还好控制。事成之后,我免你所有房租,再给你两千块辛苦费。这买卖,干不干?”
我陷入了沉思。
答应她,意味着我要卷入一场未知的麻烦里。万一那个赵天宇是个狠角色,或者她那个爹是什么不好惹的人物,我这最后十二个小时的安稳日子就泡汤了,搞不好还会提前暴露身份,导致考验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