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顺着额头流下来，糊住了我的眼睛，世界一片猩红。
我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手腕上的数字变成了「-38」。
我笑了。
原来，身体上的伤害，也会加速流逝。
姜明宇的公司，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但我知道，那只是一个空壳子。
他所谓的环保材料，根本还停留在概念阶段，连样品都做不出来。
全靠他那张被系统加持过的嘴，和不断烧钱做的虚假宣传在维持。
这天晚上，我听见姜明宇在房间里和系统对话。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虑。
「系统，为什么材料研发一直没有进展？投资人的钱就快烧完了！」
一个冰冷的电子音响起：「报告宿主，材料研发需要巨大的科研投入和运气支持。您当前的运气值已不足以支撑项目突破。」
「那我怎么办？怎么增加运气值？」
「可通过高级抽奖获取『气运礼包』，或从气运源头（姜月初）处进行二次汲取。」
「二次汲取？」
「该操作风险极高，将对气运源头造成不可逆的永久性损伤，并有50%的几率导致气运反噬，请宿主谨慎选择。」
房间里沉默了很久。
我靠在门上，心跳得飞快。
我知道，他会选的。
为了他的亿万富翁梦，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果然，我听到了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风险高，收益也高！干了！立刻进行二次汲取！」
5.
「警告！检测到强制性二次汲取指令，正在执行……」
「汲取开始，目标：姜月初。」
「10%……30%……70%……」
冰冷的电子音刚落，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攫住了我。
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手，在撕扯我的灵魂，将什么东西从我的身体里硬生生抽离。
我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地。
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刀割般的疼痛。
手腕上的数字开始疯狂闪烁，飞速下跌。
「-30」
「-25」
「-20」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浑身冷汗，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而隔壁房间，传来了姜明宇兴奋的狂呼。
「成功了！我的运气值满了！S++级！哈哈哈哈！」
紧接着，是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获得『气运礼包（大）』，开启礼包，获得『技术突破（一次性）』、『贵人相助』卡片。」
他们的狂欢，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我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抽屉里摸出了我的手机，按下了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一个温润清朗的男声传来。
是我的未婚夫，沈淮安。
我们是娃娃亲，没什么感情，但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还会对我表示善意的人。
「淮安……」我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月初？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他的语气立刻变得紧张。
「救我……」
我说完这两个字，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温暖而明亮。
沈淮安坐在床边，见我醒来，眼眸里流露出一丝关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