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杂物间里翻出几把生锈的园艺工具,开始吭哧吭哧地除草,翻地。
阳光下,穿着昂贵礼服裙的女人,灰头土脸地在泥地里刨坑,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别墅二楼的窗帘后,一双眼睛正静静地观察着我。
【她在干什么?演戏给我看?】
是陆慎。
我假装没发现,干得更起劲了。
到了中午,一个年轻的女佣端着一个餐盘过来,重重地放在我旁边的石凳上。
“唐小姐,你的午餐。”她说话的声调带着明显的轻蔑。
餐盘里,只有一个干巴巴的馒头和一碗清得能照见人影的菜汤。
【一个想攀高枝的拜金女,就配吃这些。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我抬头对她笑了笑:“谢谢。”
然后,我掰开那个硬得能砸死人的馒头,蘸着那碗寡淡的菜汤,一口一口,吃得津津有味。
女佣的表情从轻蔑变成了错愕。
我吃完,把餐盘还给她,还客气地说了句:“味道不错,就是分量有点少,下次能多给一个馒头吗?”
女佣像是见了鬼,端着盘子落荒而逃。
下午,我继续在花园里忙活。我把那些还有生机的月季小心翼翼地移栽到一起,又清理出一片空地,打算种点别的。
傍晚时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那间小黑屋,刚推开门,一股浓郁的香气就扑面而来。
不是饭菜的香,是一种甜腻得发昏的香薰。
我走进去,看到床头柜上多了一个精致的香薰炉,正丝丝缕缕地冒着白烟。
【这安神香加了料,能让人越睡越沉,睡上三天三夜都醒不过来。等她睡死过去,就把她扔出去,就说她自己受不了苦跑了。】
我脑海里立刻响起了那个年轻女佣恶毒的心声。
又是这种下作的手段。
我走到香薰炉前,端起来闻了闻,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真香啊。”我自言自语道。
然后,我端着香薰炉,走出了房间,径直上了二楼。
二楼的书房门紧闭着,我能感觉到陆慎就在里面。
我没有敲门,而是将那个“加了料”的香薰炉,轻轻放在了他书房的门口。
做完这一切,我转身下楼,回到我的小黑屋,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防毒面具戴上,然后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楼上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似乎是什么东西被砸碎了。
紧接着,是陆慎压抑着怒火的咆哮。
“把李婶给我叫过来!”
我摘下面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好戏,开场了。
4.
深夜的古堡,安静得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声音。
我躺在硬板床上,耳朵却捕捉着楼上的任何一丝动静。
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我的门外。
“咚、咚、咚。”
敲门声不轻不重,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我坐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才开口道:“请进。”
门被推开,管家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出现在门口,他身后,跟着那个脸色煞白的女佣,李婶。
“唐小姐,”管家开口,声音依旧平板,“先生请您过去一趟。”
我点点头,下了床,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跟在他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