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笑得更甚。
“现在你知道了,他跟你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陆舟,你输了。”
“啊!”
陆舟发出一声嘶吼,挥手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扫落在地。
他冲过来想要抓住我的肩膀。
“江宁!你这个毒妇!你骗了我这么多年!”
我早有防备,侧身躲开。
他扑了个空,狼狈地跌倒在地上的碎片里。
手掌被玻璃划破,鲜血淋漓。
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趴在地上一遍遍地捶打着地板。
“为什么......为什么......”
他哭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像个孩子一样。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问我为什么?”
“陆舟,在我阑尾炎手术,痛得死去活来,给你打电话,你却说你在陪重要客户,实际上是在陪许慢做美甲的时候,你怎么不问为什么?”
“在我怀孕初期,出血保胎,一个人躺在医院,你却在陪许慢逛街,给她买最新款的包包的时候,你怎么不问为什么?”
“在我爸重病,需要钱做手术,你却说公司资金周转不开,实际上是挪用公款给许慢买房的时候,你怎么不问为什么?”
说起往事,我的声音也带上了颤抖。
“直到我爸到死都没能等到那笔救命钱,而你却在朋友圈晒着和许慢在海边度假的照片!”
“从那一刻起,陆舟,我就发誓。”
“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我将离婚协议,扔在他面前。
“签字,或者坐牢。”
“你自己选。”
陆舟抬起头,满是泪痕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恐惧。
他知道,我没有开玩笑。
陆舟最终还是签了字。
离婚协议,股权转让协议,还有一份自愿放弃抚养权的声明。
他签下名字的那一刻,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
我收好文件,没有再看他一眼。
“滚吧。”
“在我报警之前。”
我拉着行李箱,带着儿子,离开了那个曾经被我称为家的地方。
身后,是陆舟绝望的哭嚎。
我没有回头。
6
陆舟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很久,直到双腿麻木。
他失去了妻子,失去了儿子,被公司开除,身负巨债。
曾经那些称兄道弟的朋友,他出事后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
但他还有许慢。
他不住的给许慢打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现在一定是在忙!”
嘴里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给自己一个安慰。
然后爬起来冲出家门,开车去找许慢。
他要告诉她,他现在一无所有了,他希望她能打掉孩子,陪他东山再起。
然而那个他和许慢的别墅里早已人去楼空。
许慢带着他的钱,和那个六周大的孩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甚至贴心地给他留了张字条。
“陆舟,谢谢你的慷慨。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吧?”
“一个连生育能力都没有的男人怎么和你长久?我找了个老实人接盘,就不劳你费心了,后会无期。”
陆舟看着那张字条,看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他引以为傲的真爱,从头到尾,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提款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