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柔站在新锐建筑师领奖台上那天,我父亲却被她设计的场馆钢架砸中,送进了ICU。
我颤抖着想要讨个公道,却被丈夫韩亦舟拦在病房外。
“清晚,安柔她不是故意的。适可而止,把谅解书签了。”
我拒绝,却被他死死摁在父亲的病床前。
低声威胁:
“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断掉你爸所有的药?别把事情闹大,听话!”
我只能屈辱地签下字。
可父亲还是死了,一同死去的还有我的婚姻和爱情。
我没有哭。
只是静静看着韩亦舟为许安柔筹备庆功宴的新闻,让律师拟好了离婚协议。
转身拨通那个早已准备好的号码,声音平静得可怕:
“韩氏集团,我知道哪里下刀最致命。您需要一个执刀人吗?”
1
在为父亲筹备葬礼的间隙,我心力交瘁地在楼上小憩。
却被楼下突如其来的喧闹声惊醒。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下楼,脚步却在楼梯中间停住。
大厅里本该是为父亲布置的素净灵堂,此刻灯火通明,几乎刺眼。佣人们选在悬挂串灯、摆放艳丽的鲜花。
许安柔正指挥着佣人将一副巨大的、印着她领奖照的庆功宴海报。
立在我原本打算放置父亲遗像的位置。
“对,就放这里。显眼一点。”
站在她身旁的韩亦舟,语气更是我从未听过的纵容:
“你喜欢就好,把这里当自己家。”
许安柔笑的愈发灿烂,目光流转间,看到了楼梯上脸色惨白的我。
她笑容未减,反而带上了一丝挑衅的意味。
韩亦舟顺着许安柔的目光回头,看到我时,眉头习惯性地蹙起。
语气不耐:
“醒了?”
“安柔这次获奖对公司很重要,需要一场庆功宴。家里气氛太压抑了,正好冲一冲。”
压抑?
冲一冲?
就是用仇人的庆功宴压着我的父亲的葬礼吗?
我被韩亦舟轻描淡写的话激出怒火。
快步走下楼梯,声音都因为连日的疲惫和悲伤,哑得不行:
“韩亦舟,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去过医院吗?你知不知道我爸他……”
话还没说完,许安柔便强硬地插到我们中间。
打断道:
“亦舟哥,香槟塔的位置放在那里好不好,你帮我看看?”
“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一定要气派!”
韩亦舟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甚至不打算听完我的话,转身就走。
悲愤感几乎要将我淹没。
我深吸一口,再次开口道:
“韩亦舟,我父亲他刚刚……”
“够了!”
韩亦舟终于转过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烦躁与不耐。
“没看到我们在忙正事吗?”
“那些无关紧要的家事以后再说!”
“管家,把这里布置得再喜庆一些。安柔,我带你去看后花园布置得怎么样。”
他的一句“无关紧要”,刺穿了我心底最后对于这个男人残存的期望。
看着韩亦舟带着许安柔离开的背影。
我恍然惊觉,原来,心死到极致,是感觉不到痛的,只剩下一片冰冷的虚无。
就在此时,口袋里的手机轻微震动了一下。
我麻木地拿出来,屏幕亮起。
是那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