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开始在同事面前，提起我。
有一次，我去送咖啡，正好碰到他的一个同事。那个同事打趣道：“陈律师，这又是苏小姐送的爱心咖啡啊？真是羡慕死我们了。这么好的女朋友，上哪儿找去。”
陈岩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我知道，他很得意。
而江雪，对此一无所知。
陈岩把这件事，瞒得很好。他大概觉得，没必要为了一个“废人”，去惹他的心肝宝贝不高兴。
而我，每天都像一个最精准的钟表，计算着“枯萎”的剂量。
第一周，我用的剂量很小。
第二周，我稍微增加了一点。
第三周，我又增加了一点。
我像一个耐心的园丁，在他的身体里，种下了一颗死亡的种子。然后，用每天一杯的咖啡，去浇灌它，让它，慢慢地，生根，发芽。
一个月后，陈岩开始出现了一些，非常细微的变化。
他开始抱怨，说自己最近总是睡不够，很容易累。
有一次，他给我打电话，声音里带着疲惫。他说：“琳琳，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身上没劲儿。开了个会，就跟跑了个马拉松一样。”
我温柔地对他说：“你就是太累了。你又要忙工作，又要照顾小雪，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你要多注意休息。”
他说：“嗯，可能吧。”
他完全没有怀疑。
他只会觉得，是自己太累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的症状，开始变得明显。
他的脸色，不再像以前那么红润，开始有点发黄。眼窝下面，也出现了淡淡的黑眼圈。
他开始变得健忘。有好几次，他约了重要的客户，结果自己忘了时间。为此，他被律所的主任，叫到办公室里，狠狠地骂了一顿。
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他可是陈岩。那个永远精力充沛、永远自信满满的，律政精英。
现在，这个精英，开始生锈了。
江雪也发现了他的变化。
那天，我去送咖啡，正好看到他们俩在楼下。江雪挽着陈岩的胳膊，脸上带着担忧。
她说：“阿岩，你最近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我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