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也没回。
秦可可，李昊。
这一世，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从医院出来，我凭着记忆，来到了江月家。
那是一栋破旧的居民楼，楼道里堆满了杂物，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我敲了敲那扇斑驳的铁门。
过了很久，门才开了一条缝。
江月的小半张脸露了出来，她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只看得到苍白的下巴。
“你找谁？”她的声音很小，带着一丝怯懦。
“小月，是我，苏辰。”
听到我的名字，她的身体明显一僵。
门缝开得大了一些，她抬起头，露出了整张脸。
那是一张清秀又苍白的脸，只是此刻，她的左边脸颊上，有一块清晰的红肿，嘴角还破了皮，带着一丝血迹。
和我记忆里，那个总是跟在我身后，甜甜地叫我“阿辰哥哥”的女孩，判若两人。
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上一世，我被秦可可迷了心窍，疏远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她。
直到她死后，我才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她高中这几年，一直被李昊和秦可可霸凌。
他们抢她的作业，撕她的书，把她的饭倒进垃圾桶，甚至，还拍下她被欺负的照片，在学校里到处传。
而我，这个她最信任的“阿辰哥哥”，却对此一无所知。
甚至，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还为了秦可可，警告她不要再来烦我。
是我，亲手把她推向了深渊。
“阿辰哥哥……”江月看着我，眼神里有惊讶，有不安，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悲伤。
她下意识地想用头发遮住脸上的伤。
我伸出手，轻轻拨开她的刘海，指腹触碰到她脸上的红肿。
“他打你了？”我的声音很冷。
江月浑身一颤，像是受惊的兔子，猛地后退了一步，低下了头。
“没……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江月。”我叫着她的名字，语气不容置喙，“看着我。”
她犹豫了很久，才慢慢抬起头，眼眶已经红了。
“是不是李昊？”我追问。
豆大的泪珠，从她眼眶里滚落。
她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一刻，我心中的恨意，几乎要冲破胸膛。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一些。
“小月，别怕。”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这是，我对她的承诺。
也是，我对上一世的自己，唯一的救赎。
第三章
第二天一早，我没有去自己的班级，而是直接去了江月所在的班级门口等她。
早自习的铃声响过，学生们陆陆续续走进教室。
江月背着书包，低着头，像往常一样，沿着墙边，试图悄无声息地溜进教室。
就在她快要走到门口时，一只脚突然从旁边伸了出来。
江月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前扑去。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在她摔倒之前，稳稳地扶住了她。
周围传来一阵哄笑声。
我抬起头，冷冷地看向那只脚的主人。
李昊。
他正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坐在座位上，一脸挑衅地看着我。
他周围的几个跟班，也跟着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