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我就是一个女人。”
小梓展示着自己从文具店门口买来的塑料戒指，这段时间她的钱都花不完，相较于那个代价的限制，她连十分之一都没用到。
父亲回家的第二天晚上，他看了一眼略显寒酸的晚饭，看了一眼低头吃饭的小梓，看了一眼埋头啜泣的妻子，转身就走了。
似乎是为了表明决心，他那天轻轻摔了一下铁门，用自己家人能听到的声音。
晓彤的父亲好像离开了，小梓却没有办法帮助这个好朋友，只是和她喝着“三无”可乐，多看了一会天。
那天以后，母亲也不怎么骂小梓了，只是母亲回来的时间也晚了，这给了小梓来家里做客的时间。
家里终于等来了难得的平静，一个不算稀有的氛围。
11 父亲归来
好日子总像是沙子一样，从手指缝里钻走；坏日子又像是沙子里的石头，卡在手上迟迟不离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晓彤那天是和小梓一起回家的，一个陌生的脸庞出现在了楼道中，晓彤父亲满脸黑灰，像是在野外乞讨的流浪汉一般瘫坐在自己家的门口。
“晓彤，让我进去，我就洗个澡。”
晓彤哪有拒绝的可能，但是父亲的回归让她逐渐成熟的内心有了很多猜测。
父亲洗澡用了很久，晓彤和小梓做了三碗阳春面加蛋，然后三个人都不说话地吃了起来。
吃完饭后，父亲坐在了餐桌，两个女孩把所有活都干完就回到房间去聊天。
其实，晓彤父亲也不知道这个同学是谁，不过有同学来找晓彤玩也不错，他从自己缝缝补补的口袋里掏出了又脏又湿的五块钱然后敲开了晓彤房间的门。
“小姑娘，这个给你，你和晓彤下楼买点好吃的。”
时间已经有点晚了，两个人还是识趣地下楼了。
“你别说，你爸倒是人还不错。”
“真的吗？”
两个女孩说着说着又嘻嘻哈哈地跑下楼，五块钱买两瓶汽水加两罐啤酒豆简直就是少年的深夜食堂。
晓彤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还沉浸在刚才小梓说的故事里，准备也编个故事说给小梓听。
“你怎么还敢回来的？你还要脸吗？”
“老婆，我错了，我真的会改。”
“快滚吧。”
晓彤还在楼梯上，家里的门就被父亲打开了，两个人只是打了一个照面，父亲就消失在了楼道里。
直到五天后，派出所打电话过来，让晓彤母亲带他回家，毕竟他们还是法律上的夫妻。
两个人没有说话，晓彤父亲从自己随身的蛇皮袋里掏出了一捧奄奄的花，一看就是绿化带的同款。
晓彤只是在两人身后跟着，那天自己母亲又哭又笑的，这种氛围好像很早以前也有过。
“就这样吗？那你不开心什么？”
小梓正陪着晓彤上课，听她说着这几天的故事，晓彤脸上一点都看不到开心。
“我爸回来，是因为他没钱了。”
晓彤复述完母亲说的理由，踢了踢地面上的石子，就低着头往前走去。
小梓下定决心，这次要陪自己的朋友渡过难关，是她能够帮忙的时候了，莫名的责任感混杂着一丝证明自我的需要让她跟了上去。
下课后，两个女孩没有往日的嘻嘻哈哈，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到晓彤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