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以前哪个没受过我爷爷的恩惠？
如今，却一个个落井下石。
他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到大门前。
他看着门上淋漓的污秽，浑浊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
他看着门上的污秽，开了口，声音不大，却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我陆家的大门，立在这里一百年了。」
「枪炮没能把它轰开。」
「我倒要看看，几桶粪水，能不能把它淹了。」
2
林雪笑了起来，依偎在冯楷怀里说道。
「冯哥，跟这两个穷鬼磨叽什么。」
这死人宅子阴气重，不拿大粪好好冲冲，
「晚上住进来，人家怕被老鬼压床嘛~
说着，她还在冯楷的脸上亲了一口。
冯楷捏着她的下巴笑道。
「宝贝儿说的是。」
「那就再洗洗，好好洗洗！」
爷爷用拐杖敲击地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瞪着林雪。
「林雪！」
「我陆家自问待你不薄，把你当亲孙女看待！
「我老婆子临走前，还拉着你的手，让你好好照顾陆渊。
「你为何如此歹毒？」
林雪听到奶奶，神色一僵，随即冷笑着挣开冯楷的怀抱，走到爷爷面前。
「亲孙女？」
「跟着你这废物孙子，我下半辈子去路边要饭吗？」
她指着我。
「你看看他，陆渊现在还有什么？」
「他现在连给冯哥擦鞋的资格都没有！」
「老东西，你还以为你是以前的陆将军？」
「你现在就是个卖国贼！人人喊打的臭虫！」
「我呸！」
一口唾沫吐在爷爷脚下。
我冲上去想给她一耳光。
「林雪你这个贱人！」
可我还没碰到她，就被冯楷的两个手下拦住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胸口起伏。
我忽然抬头看向大门上方。
那里是空的，原本挂着的牌匾不见了。
我指着空荡荡的门楣，声音都在颤抖。
「林雪！我家的牌匾呢？」
「那块『忠孝传家』的牌匾呢？」
「那是我太爷爷亲手所书，是我家的祖训！」
那块牌匾，是陆家的魂。
林雪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冯楷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指了指墙角的木柴，说道。
「哦，你说那块木头牌子？」
「挂那跟个棺材板似的，太晦气。」
「我让人劈了，晚上点篝火烤串，废物利用嘛。」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整个人都僵住了。
墙角的木柴里，我看到了一块碎片。
上面，是一个「忠」字。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走了过去。
他捡起那块刻着「忠」字的碎片，在手里掂了掂。
「别说，这木头还挺沉。」
「烧起来肯定旺！」
说罢，他点燃了打火机。
火苗舔上了那浸透了陆家百年风骨的块木头！
3
「不要！」
我嘶吼着，想要冲过去。
可冯楷的两个手下死死地架着我，我根本动弹不得。
火苗蔓延，将那个「忠」字吞噬。
木头在火焰中发出「噼啪」的声响，冒出黑烟。
我看着它，变成焦炭。
林雪看着我，笑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对着燃烧的牌匾拍照。
「哎呀，这破木头烧起来还真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