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打开表盖，表盘里的指针停在十点零三分，和钟楼停摆的时间完全不同。表盘下方有一个极小的暗格，用指甲抠开，里面夹着一张折叠的纸条，纸条已经泛黄发脆，上面用铅笔写着一行数字：“1943.10.03”。
1943年10月3日？林深皱起眉，这是婉清被带走的日子吗？他翻出爷爷的日记，找到1943年的记录，果然在10月3日那页写着：“婉清被张大山带走了，她说会回来取怀表，让我等她。”
原来这串数字是日期，可它有什么用？怀表里除了纸条，没有其他东西，难道暗格还有夹层？林深用手电筒仔细照了照怀表内部，发现表盘背面刻着一圈细小的罗马数字，数字之间有微小的凹槽，像是可以转动的齿轮。
他试着用指尖拨动表盘，表盘果然能转动，当罗马数字“X”（10）对准表盖内侧的“婉”字时，怀表突然发出“咔嗒”一声轻响，表盘下方弹出一个更小的暗格，里面放着一张半透明的胶片，胶片上印着模糊的文字和图案。
林深把胶片放在手电筒前，文字瞬间清晰起来——那是一份账本，记录着1943年张大山利用职务之便，倒卖粮食、收受钱财的明细，每一笔都标着日期和经手人，最后还有张大山的签名。图案则是一张地图，标注着“青川镇西仓库”的位置，旁边写着“赃物存放处”。
原来这就是婉清留下的证据！她根本不是特务，而是发现了张大山的贪腐行为，被张大山反咬一口，扣上了“特务”的罪名。林深握紧怀表，心里又气又急，这份证据足以还婉清清白，可张勇绝对不会让它曝光。
就在他准备把怀表和胶片收好时，楼梯口突然传来脚步声，比上次张勇的脚步声更轻，更急促。林深立刻关掉手电筒，躲到木箱后面，屏住呼吸。
一个黑影走进地下室，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刀刃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寒光。林深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看到他穿着黑色的连帽衫，身形消瘦。那人径直走向林深撬开的水泥地，蹲下身摸了摸，又翻了翻旁边的木箱，显然是在找怀表。
林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悄悄摸出手机，准备报警，可手机屏幕刚亮，就被那人发现了。
“谁在那里？”那人声音沙哑，举起匕首朝木箱走来。
林深知道躲不过，猛地站起来，将手机手电筒对准那人的脸。强光下，那人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眼睛，林深看清了他的脸——是镇上钟表店的学徒，陈默。
陈默是父亲半年前收下的学徒，平时沉默寡言，总是低着头，林深回来后见过他几次，没怎么在意。他怎么会来这里？还拿着匕首？
“陈默，你为什么要找怀表？是张勇让你来的？”林深厉声问。
陈默放下手，眼神躲闪，握着匕首的手微微发抖：“我……我只是来看看，没别的意思。”
“看看需要带匕首吗？”林深往前走了一步，“张勇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帮他做事？”
陈默的脸色变得苍白，突然举起匕首朝林深扑过来：“少管闲事！把怀表交出来！”
林深早有防备，侧身躲开，陈默扑了个空，重重摔在地上。林深趁机上前，按住他的手腕，夺下匕首，扔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