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那头的外国佬张大了嘴，愣住了。会议室里所有顾氏高管，包括琳达，全都石化了，惊恐地看着我，仿佛我刚刚引爆了一颗炸弹。
只有顾墨凛，他靠在椅背上，抬手轻轻抵着下巴，看着站在他身前、像只被激怒的母豹子一样的我，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亮的光芒。
视频会议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结束。
我放下麦克风，喘着气，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坏了，会不会搞砸了他的生意？
我忐忑地看向顾墨凛，准备迎接他的怒火。
他却缓缓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就在我以为他要发作时，他却突然伸出手，极其自然地帮我理了理刚才因为激动而弄乱的衣领。
他的指尖微凉，碰到我的脖颈皮肤，激起一阵细密的疙瘩。
“英语很差。”他淡淡评价，语气里却听不出丝毫责怪，“但气势很足。”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声音低得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有点像……骂街的吕布，很有意思。”
我猛地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吕布？！他怎么会知道吕布？难道……
他却已经转身，对着一众呆若木鸡的高管，恢复了往常的冷厉：“重新评估对方诚意，拟订新的谈判底线。刚才夫人演示了，有时候，直接一点更有效。”
高管们如梦初醒，连连称是，再看向我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惊疑和一丝敬畏。
顾墨凛走到门口，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林婉儿，明天继续来上班。”
我站在原地，摸着被他碰过的脖颈，心跳失序。他到底是谁？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第六章 危机暗涌与夫人的“本能”反应
经过会议室的“壮举”，我在公司的日子似乎好过了一点，虽然琳达依旧看我不顺眼，但至少不敢再明目张胆地给我甩脸色。我跟着顾墨凛进出各种场合，见识了这个时代的“商战”——没有刀光剑影，却同样波谲云诡，唇枪舌剑间定生死。
我发现自己似乎有点适应这种生活了。虽然还是讨厌高跟鞋和紧身裙，但站在顾墨凛身边，看着他运筹帷幄，冷静地收割对手，偶尔我会恍惚觉得，这仿佛又是另一个战场。而他，无疑是这个战场上的霸主。
我开始偷偷学他的手段，观察他如何布局，如何谈判，如何用人。甚至在他处理文件时，我会忍不住插嘴，用我朴素的“打仗思维”提出建议，比如“粮草（资金）先行，斥候（市场调研）要广”、“擒贼先擒王（收购先搞垮龙头）”、“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商业欺诈要反制）”……
顾墨凛每次听到这些古怪的比喻，都会抬眼看我一下，眼神玩味，但偶尔，真的会采纳我的“建议”，效果往往出奇的好。他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深邃，探究的意味越来越浓。
这天，顾墨凛带我去参加一个商业晚宴。灯红酒绿，觥筹交错，人们戴着虚伪的面具，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我穿着昂贵的礼服，挽着顾墨凛的手臂，扮演着花瓶夫人的角色，心里却烦躁得要命。
中途，顾墨凛被几个重要客户缠住交谈。我趁机溜到露台透气。
露台上已经有人，是几个看起来油头粉面的男人，围着一个似乎喝多了的女孩子，言语轻佻，动手动脚。那女孩脸色苍白，想躲又不敢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