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耳光声在办公室里炸响。脸颊火辣辣地疼。
“周伟生!你妹妹死了你心里不痛快,跑我这儿撒什么野?”白薇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我妈招你惹你了?你他妈就是条疯狗!见人就咬!”
岳母有了女儿撑腰,气焰更盛,尖叫着扑上来,尖利的指甲直往我脸上挠:“我撕烂你这张臭嘴!敢动我?反了你了!”
岳父则站在一旁,抱着手臂,眼神冰冷地看着我,如同在看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
陈暮假惺惺地凑上来,挡在中间,嘴里喊着:“伯父伯母,薇姐,消消气!周哥就是太伤心了,一时冲动,你们体谅体谅……” 身体却巧妙地挡住了我可能的反击路线,暗地里,他的皮鞋尖狠狠踹在我的小腿骨上,钻心的疼。
“够了!”白薇彻底撕下了最后一点伪装,对着门外厉声喝道,“保安!把这个疯子给我拖出去!往死里打!”
几个彪形大汉应声而入,不由分说,拳脚如同雨点般落下。我护住头脸,蜷缩着身体,承受着那沉重的击打。骨头在闷响,内脏在翻搅。耳边是白薇冰冷刺骨、高高在上的宣判:
“周伟生!我平时真是给你脸了!离了我,你他妈就是个一文不值的垃圾!”
* * *
被像破麻袋一样扔出公司大门,后背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激起的灰尘呛得我一阵猛咳。口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我挣扎着撑起身体,抬头望向那栋在夕阳下熠熠生辉的写字楼。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光,冰冷地映照着我此刻的狼狈。
这栋楼,曾经是我亲手选址、亲自谈判租下的。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曾浸透着我创业初期的汗水和野心。白薇?她当年不过是个刚出校门、连商业计划书都写不利索的职场菜鸟。是我,手把手教她看报表,教她谈判技巧,把我积攒多年的人脉一点点介绍给她,扶着她一步步走上高位。后来她说想独立管理,我信她,放手让她去做,甘愿退居幕后,做她最坚实的后盾。没有我周伟生这块招牌在背后撑着,那些老狐狸一样的合作商,会买她一个初出茅庐小丫头的账?
现在倒好,垃圾?窝囊废?
我扶着墙,踉跄地站起来,抹掉嘴角的血沫,对着那冰冷的玻璃幕墙,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行,白薇,你说得对。离了你,我周伟生什么都不是。
那就让你看看,一个“垃圾”被逼到绝路,能做出什么事。
回到家,母亲看到我脸上的淤青和嘴角的血迹,惊得差点晕过去,连声追问。我强忍着全身的酸痛,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只说是路上不小心摔的。把她和小雨哄回房间休息,我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书房的灯亮了一整夜。
我打开电脑深处那个加密的文件夹,里面静静躺着这些年我出于习惯备份的所有公司核心资料、财务流水、邮件往来、会议纪要……甚至还有几段无意中录下的、白薇在电话里与人密谋转移资产的录音。以前不是没发现她的小动作,只是念着夫妻情分,想着她或许只是一时糊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看来,我他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我找出离婚协议的模板,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打、修改。每一个条款都力求精准,每一份财产分割都依据充分。然后,我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