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坠楼那天,妻子把和解书拍在我脸上:“死的是你妹,一百万够买她轮回十次了!”
>她身后的小情人嚼着口香糖嬉笑:“姐夫,早知道是你家拖油瓶,我下手就轻点。”
>我平静签下两份和解书,看着妻子为护情夫签下自己名字。
>殡仪馆里,岳母一脚踹翻骨灰盒:“晦气东西,赶紧烧了省地儿!”
>火焰腾起时,妻子突然尖叫着扑向焚化炉——担架上樱花胎记刺破谎言。
>“不可能!我明明让陈暮推的是你妹啊!”
>她不知道,我电脑里存着三百个G的监控备份。
>包括她教唆杀人时,情夫偷偷按下的录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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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尸间的冷气像毒蛇,顺着裤管往上爬。空气里消毒水和隐约的腐烂气息混在一起,沉甸甸地压着肺。惨白的灯光下,那方白布盖着的轮廓,安静得让人心慌。我站在那儿,指尖冰凉,脑子里嗡嗡作响,全是电话里警察那句“高坠,当场死亡,有他杀嫌疑”。
门被粗暴地撞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脆响打破了死寂。白薇来了。她甚至没往那盖着白布的担架瞥一眼,仿佛那只是堆碍眼的垃圾。一张纸,带着她身上那股昂贵的香水味,直接拍在我胸口,又滑落下去。
“签了它。”她的声音又冷又硬,像淬了冰的刀子。
我弯腰捡起那张纸,薄薄的A4纸上,“免责和解协议”几个黑体字刺得眼睛生疼。目光扫过赔偿金额那一栏,一百万。后面跟着一个名字:陈暮。
“我问过了,”白薇抱着手臂,下巴微抬,视线终于落在我脸上,却只有不耐烦的催促,“陈暮说了,就是开个玩笑,推搡了一下。谁让你妹妹自己站不稳?命不好,怨不得人。死了就死了,别连累无辜的人被警察没完没了地盘问。”
我捏着那张纸,纸张边缘硌着指腹。喉咙里堵着东西,又干又涩。“白薇,”我试图把声音稳住,“你…不看看她吗?至少……”
“看什么?”她嗤笑一声,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捂住鼻子后退半步,“听说脸都摔烂了,亲妈都认不出!我可不想晚上做噩梦。”她嫌恶地皱紧眉头,仿佛担架上散发出的不是死亡的气息,而是什么肮脏的秽物。
一股寒意猛地从脊椎窜上来,冲淡了那点刚冒头的悲恸。“她是你妹妹,”我盯着她,一字一顿,“白恋。”
“胡扯什么!”白薇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地划破停尸间的寂静,“她是你妹妹!跟我有什么关系?少在这儿攀扯!你自己接受不了现实,别拉我下水!”
她撇得干干净净,那副急于划清界限的嘴脸,让我心口那点残存的、因白恋平日骄纵任性而生的惋惜,瞬间被一种更深的冰冷覆盖。我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警察说现场痕迹可疑,建议我们……”
“周伟生!”白薇厉声打断我,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你少在这儿给我胡说八道!都说了是意外!谁让你妹妹身体那么差?风一吹就倒?自己摔死了怪谁?”
“她该死?”一股邪火猛地冲上头顶,烧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白薇翻了个白眼,红唇吐出刻薄的字眼:“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过嘛…她平时就招人烦,惹是生非,谁知道是不是自己嘴贱惹毛了别人?不然怎么别人不推,就推她?我妹妹当时也在场,怎么就好端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