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哲似乎忘了。
整个啦啦队里,只有我能完成那个最高难度的三层金字塔顶端动作。
与此同时,手机传来一条信息:
【苏大队长,咱们约个时间,来我们队里合练一下呗~】
我动了动已经恢复了一点知觉的脚趾,回复道:【腿疼,等两天。】
想了想,又敲下一行字:【帮我查一下,安琪。】
几天后,我出了院。
为了防止林哲和安琪那群人再来烦我,我特意坐上了轮椅。
宿舍楼下,林哲果然在等着。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伸手来推我的轮椅:“苏然,别太难过了,你的腿伤在你最热爱的啦啦队事业上,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物尽其用?
我苦笑一声,只觉得心寒。
我直截了当地说:“林哲,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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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你还在生我气,气我让安琪当队长?”
“你得知道,马上就要比赛了,安琪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苏然,你能不能体谅我一下?我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当前的最优解!”
他说出的话依然那么严谨,可他心里的那杆秤,早就偏到不知哪里去了。
压下心中的酸涩,我平静地看着他:
“那么我选择分手,也是我目前的最优解。”
林哲的声音沉了下来:“苏然,我不同意。不就是瘫痪了吗,至于跟我闹脾气吗?我又没说不要你。”
分明是认识了最久的人,他的话却让我感到无比陌生。
“不好意思,是我,不要你了。”
我垂下眼眸,不再理他,自己转动轮椅离开了。
可惜生活不是电影,喊出一句分手,并不能立刻止住心尖的酸胀。
但仅仅过了两天,啦啦队那边就出了问题。
林哲甚至特意在教学楼下堵我:“苏然,你不回来,彩排根本没法继续。”
我掩饰着哭肿的眼睛,不在乎地说:“与我无关,你该去找你们的安大队长。”
室友刚要推我离开。
林哲却伸脚卡住轮椅,下颚绷得紧紧的。
“苏然,安琪她太善良了,总觉得是自己抢了你的位置,现在愧疚得饭都吃不下,训练也停了,这都是你的错。”
我几乎要被他这套逻辑气得说不出话。
我身后的室友也忍无可忍了:“林哲,你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看不出谁对谁错吗?”
林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猛地从室友手中抢过轮椅的推手,推着我往前走。
我的腿还使不上劲,根本挣脱不开。
到了训练馆,一群人正围着安琪团团转,各种安慰,完全没人训练。
看见我来了,她立刻红着眼眶,蹲在我面前:
“苏学姐,你终于回来了,队里真的不能没有你。”
我讽刺地笑了笑。
是啊,没了我,她既无法完成顶端的动作,也没有能力指导其他人完成复杂的配合。
说到底,啦啦队不需要花瓶。
我摸着自己的腿,直截了当地问:“安琪,你故意让林哲把我弄来,到底想干什么?”
她握住我的手,贴在自己脸颊边,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
“学姐,就算你残疾了,也可以在轮椅上帮我们做编舞指导啊,我不会嫌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