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我转头看向身旁的萧决，他正看着我，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第一次有了真正的情绪波动。
那不是惊讶，而是一种……找到了同类的兴奋。
“夫人这双眼睛，”他轻声说，“真是个宝贝。”
4. 皇后的鸿门宴
凌子轩的死，像一块巨石投进京城这潭深水，激起了千层浪。
所有人都知道，安远侯世子死在了烟花之地，死法更是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沈明珠一夜之间从人人艳羡的准世子妃，变成了克夫的不祥之人。
沈家更是因此得罪了安远侯府，成了过街老鼠。
而我，沈微，那个被他们弃如敝履的假千金，却因为一句“预言”，被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可畏的面纱。
再也没人敢当面议论我“冲喜”“不祥”。
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三日后，沈鸿果然派人将一份厚厚的礼单和数不清的箱笼送到了将军府。
我粗略翻了翻，不仅把我母亲当年的嫁妆全数归还，还额外赔上了沈家一半的家产。
管家清点完毕，向我汇报时，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
我看着那些箱笼，心中没有半分喜悦，只有一片冰冷。
这些，本就该是我的。
萧决坐在不远处，看我清点完嫁妆，才缓缓开口：“解气了？”
“不够。”我摇摇头，“这只是利息。”
他低笑一声：“贪心。”
那晚之后，生死簿上的朱笔安分了许多。
它似乎也发现，我这个“八字纯阴”的宿主，能为它找到更好的“食物”。
我开始利用生死簿，为萧决做事。
我能看到朝中哪些大臣阳寿将近，提前为他规避风险；能看到谁的罪孽深重，将证据交给萧决，让他不动声色地铲除异己。
萧决的身体，也在一日日好转。
虽然依旧需要药物温养，但已经不再有性命之忧。
而我，也从一个需要他庇护的弱女子，变成了他身边不可或缺的谋士。
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是交易，也是共生。
这天，宫里来了懿旨，皇后娘娘在御花园设宴，请了京中所有一品以上的命妇。
点名让我务必到场。
我看着那份鎏金的请柬，知道这是鸿门宴。
我最近风头太盛，皇后坐不住了。
萧决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温暖干燥，给了我一丝安定的力量。
“不想去，便不去。”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反握住他的手，“我去会会她。”
御花园里，百花争艳，衣香鬓影。
我到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到齐了。
我一出现，原本热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有好奇，有嫉妒，但更多的是忌惮。
我目不斜视，走到皇后面前，规规矩矩地行礼。
“臣妇沈微，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坐在主位上，头戴凤冠，雍容华贵。她端详了我半晌，才慢悠悠地开口：“起来吧。早就听闻将军夫人风采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她语气温和，但我却听出了里面的刀子。
“娘娘谬赞。”
“坐吧。”她指了指离她最远的一个位置。
我谢恩，落座。
宴会开始，歌舞升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