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用完,那药瓶中还剩一颗。
萧晏川颤抖的拔出了瓶塞。
他期待地抖了抖药瓶,一粒未落。
萧晏川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却紧跟着被更大的怒意覆盖。
“温言初!你竟敢服药假死!”
他愤怒地将药瓶摔到地上。
“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因为你这毒妇死了难过?!”
他摔门而去,自是没看到。
药瓶里最后那粒药,悄无声息的滚到了桌子下面。
他疾步走到井边,对着我的尸体怒骂,声音里满是恨意。
“温言初,我知道假死药服了之后听觉尚存!”
“你给我听着!明日此时,你若不到正殿下跪给清鸢道歉请罪,但凡服侍过你的所有人,一个都别想活!”
我心中满是苦涩。
若是一息尚存,我即便受辱,也不愿连累旁人。
可如今死人又能怎么道歉呢?
第二日,萧晏川等到太阳落山也未等到我。
他怒气冲冲地拿着那封休书扔到我榻上。
“温言初,我给过你机会了!”
他咬牙切齿道:
“只要你醒了,便是一纸休书!”
“有本事,你便为了你太子妃的身份,下半辈子在榻上一动不动地躺到死!”
萧晏川的部下原本沉默地候在门口,可视线落到地上时却愣住了。
“殿下!”
萧晏川的部下捡起桌下那枚掉落的假死药,声音颤抖:
“殿下,那枚假死药就在地上,太子妃她....她没服药!”
第五章
萧晏川接过药,放在掌心看了片刻,又闻了闻。
“这不是那枚假死药。”
他语气笃定。
“我服过,味道不同。”
满院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而后,我的尸体被下人搬到了寝殿。
而萧晏川一心扑在洛清鸢身上,再没来过我寝殿一次。
我失神的望着满园枯败的风铃。
新婚时他曾说风铃是代表忠心的花。
“这是你自小独爱的花,你说代表忠贞不二。”
身后,萧晏川拥着洛清鸢。
“待到明年春日,满园灿烂,你便是东宫唯一的夫人。”
我胃里一阵翻腾。
原我以为的浪漫,都是偷来的。
萧晏川牵着洛清鸢缓步走到他书房的侧室。
我好奇的跟了过去。
他每月总有几日宿在侧室,却又不准我进。
墙上赫然挂着十余幅洛清鸢的画像。
或是眉眼低垂,或是浅笑妍妍。
那画作眉目含情,一颦一笑栩栩如生。
若非画者技术太高,便是对画中人爱的太深,细枝末节都记得一清二楚。
四周摆着发黄的纸鸢,褪色的瓷娃娃和一些老物件。
许是被寄托了太多思念,有些甚至已经被抚摸的褪了色。
心脏仿佛被酸涩的池水淹没。
我本以为萧晏川对洛清鸢如此爱护,是因为久别重逢。
原来这五年里,洛清鸢始终在他心里。
他爱她护她,并非失而复得的激动,而是念念不忘的回响。
我麻木地看着他们。
那这五年,他可曾有一瞬是真的爱我吗?
洛清鸢看见了也是一怔,半响没有说话。
萧晏川摸了摸那枚纸鸢,深情地望向洛清鸢。
“这些年,有时思念太深,我便来这屋里坐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