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钥匙孔,但形状很特殊。”锁匠皱眉,“市面上肯定没有配套的钥匙。”
苏砚突然想起叔父遗嘱里附带的一个紫檀木盒,连忙回房取来。盒子打开,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枚青铜钥匙,钥匙柄上同样刻着缠枝莲纹样,与孔洞的形状刚好吻合。
钥匙插入孔洞的瞬间,玄关柜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柜身的木雕纹样像是活了过来,纹路缓缓流动。苏砚和锁匠吓得后退几步,只见柜门从中间向两侧分开,露出里面的暗格。
暗格里没有金银,只有一本泛黄的线装书和一个陶俑。书的封面上写着《苏氏族谱》,翻开第一页,密密麻麻的字迹记录着苏家历代先祖的名字,翻到最后几页,叔父的名字旁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简化的墓葬图标。
陶俑巴掌大小,造型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少女,身上刻着与玄关柜相同的缠枝莲纹样,底座刻着一行小字:“镇玄关,守墓门。”
“墓门?”苏砚心头一沉,叔父的嘱托、柜子的异响、陶俑的铭文,似乎都指向一个可怕的猜测。他追问锁匠:“您知道这老宅附近有古墓吗?”
锁匠脸色一变,连连摆手:“小伙子,这话可不能乱问!三十年前,老宅旁边确实挖出过古墓,当时还死了几个考古队员,后来就被封了。我劝你赶紧搬走,这地方邪性得很!”
锁匠匆匆离开后,苏砚拿着陶俑回到房间。他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发现陶俑的发髻里藏着一张卷成细条的黄纸,展开一看,上面是叔父的字迹:“玄关之下,乃先祖之墓,陶俑为钥匙,启墓门者,需以血脉为引。切记,墓中玉棺不可碰,莲灯不可灭。”
窗外突然刮起大风,天井里的杂草被吹得东倒西歪。苏砚看向玄关的方向,隐约听到地下传来沉闷的轰鸣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他突然意识到,叔父的死或许并非意外,而这老宅,根本不是家,是一座守墓人的牢笼。
当天下午,苏砚联系了做考古研究的大学同学林薇。电话里,他刚说完陶俑和叔父的留言,林薇就激动地叫起来:“苏砚,这绝对是重大发现!明清时期的家族墓葬很少有这种玄关藏墓的结构,你千万别乱动,我马上过去!”
傍晚时分,林薇带着专业工具赶到老宅。她穿着冲锋衣,戴着金丝眼镜,看到玄关柜里的族谱和陶俑,眼睛都亮了:“这陶俑是典型的明代镇墓俑,你看这纹样,和南京明孝陵出土的部分文物很相似,你先祖说不定是皇室宗亲!”
“先别管身份了,你听。”苏砚打断她,此时地下的轰鸣声更清晰了,像是远处的雷声。
林薇竖起耳朵听了片刻,脸色凝重起来:“这声音像是墓道塌陷的前兆,我们得赶紧打开墓门看看,不然可能就来不及了。”
两人按照黄纸上的提示,将陶俑放在玄关柜的暗格里,苏砚划破手指,将鲜血滴在陶俑的眉心。鲜血渗入陶俑体内,原本灰扑扑的陶俑突然发出淡淡的绿光,底座的缠枝莲纹样与玄关柜的纹路对齐,发出“咔嚓”的机关转动声。
玄关处的青石板突然向下凹陷,露出一个一米见方的洞口,一股阴冷的气息从洞口喷涌而出,带着浓重的腐朽味。林薇打开强光手电,光柱照下去,隐约能看到陡峭的石阶延伸向黑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