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辰没说话，径直坐在沙发上，情绪低落地叹了口气。
苏念念察觉到不对，挨着他坐下，把剥好的橘子递到他手里：“怎么了？是不是团建不开心？”
“没什么，”沈亦辰捏着橘子，声音闷闷的，“就是觉得自己挺没用的，现在连顿团建饭都要向你要钱。”
苏念念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这有什么呀？我们是夫妻，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而且团建是正事，该花的钱就得花。”
“可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沈亦辰低下头，“以前我从不为钱发愁，现在却要你算计着过日子，连零花钱都要你给。”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呀，”苏念念拿起茶几上的粉色账本，翻开给沈亦辰看，“你看，我们这个月的小家基金比上个月多了三千块，离目标又近了一步呢！而且你知道吗？今天我去菜市场，老板说我经常光顾，给我便宜了五块钱，我买了好多你爱吃的大虾，才花了三十块！”
她说着，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仿佛捡了天大的便宜。“虽然我们现在省了点，但每一分钱都在为我们的小家努力呀。比起你以前乱花钱买那些没用的东西，现在这样不是更有意义吗？”
沈亦辰看着她眼里的欢喜，又看了看账本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和笑脸，心里的郁结忽然就散了。他伸手把苏念念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是，你说得对。”
“对啦，”苏念念从口袋里摸出二十块钱递给他，“这是我今天买菜省下来的，给你当额外零花钱，明天可以买杯咖啡啦。”
沈亦辰捏着那两张皱巴巴的十元纸币，忽然觉得，所谓的“穷酸”不过是表面，而她眼里的欢喜，才是藏在日子里最珍贵的财富。
5 第一次为钱吵架
周一早上的空气带着几分凝滞，沈亦辰刚洗漱完，就听见苏念念在客厅里轻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他走出去，正看见苏念念拿着他的手机，屏幕上是昨晚的消费记录——他给大学室友随的八百块礼金。昨天室友突然发来结婚请帖，他想着多年情谊，没多想就转了账，忘了跟苏念念说。
“沈亦辰，这八百块是怎么回事？”苏念念把手机递到他面前，眉头拧成了疙瘩，粉色账本被她随手放在茶几上，页脚都有些卷边。
“我大学室友结婚，随个份子钱。”沈亦辰语气平淡，弯腰去拿外套，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随份子钱？”苏念念的声音陡然拔高，“你知不知道这八百块够我们买大半个月的菜？够给小家基金多添一笔进项？你跟我商量过吗？”
沈亦辰的动作顿住了，转头看向她：“都是多年的好兄弟，结婚随份子不是应该的吗？这点小事还要事事报备？”
“小事？”苏念念拿起账本翻到最新一页，指着上面的数字，“我们这个月刚攒到一万二，离二十万的目标还差得远！我每天算着账单省吃俭用，晚上八点去抢打折蔬菜，给你买件T恤都要货比三家，你倒好，随手就花出去八百块！”
她的眼眶微微发红，声音也带上了委屈：“上次你说想买的专业书，三百块你都嫌贵，说等下个月再买。怎么到了随份子，八百块就成小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