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冷笑。
装？
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疯子。
我猛地抬起头，双眼赤红地瞪着婆母。
「你！是你！是你偷了库房里的血燕，拿去给你娘家侄子！」
婆母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她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这件事她做得极为隐秘，府里无人知晓。
我一个「疯子」，是怎么知道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婆母又急又怒，恨不得当场撕了我。
【这个疯子怎么会知道！难道是哪个下人嚼舌根？不行，必须赶紧堵住她的嘴！】
她快步上前，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
「我打死你这个胡言乱语的疯妇！」
沈钧言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
「娘！念念病了，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他嘴上劝着，心里却在想。
【打！最好打死她！省得我动手了！】
我看着他虚伪的嘴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就是我爱了三年，为他殚精竭虑的夫君。
真是可笑！
我挣开他的手，踉踉跄跄地跑到公公面前，抓住他的衣袍。
「爹，救我，他们都要害我！」
「对了，爹，您书房里那幅前朝孤本《春山图》，是假的。」
「真的那幅，早就被您拿去当铺换了三千两银子，给外头的红颜知己赎身了！」
公公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杀意。
【她……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留不得了，这个女人绝对留不得了！】
整个前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我这两句「疯话」给震住了。
沈钧言和林婉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慌乱。
一个疯子，不可怕。
一个什么秘密都知道的疯子，才最可怕。
沈钧言当机立断。
「快！请王太医来！世子妃病得不轻！」
他一边喊着，一边给我使了个眼色，声音压得极低。
「苏念，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贱人，到底知道了多少？】
我咧开嘴，对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夫君，我在帮你呀。」
「帮你把这个家，闹得天翻地覆。」
王太医很快就来了。
他是沈家的心腹，沈钧言一个眼神，他就心领神会。
他装模作样地给我诊了脉，然后一脸沉痛地对公婆说。
「国公爷，夫人，世子妃这是……这是受了刺激，伤了心神，得了癔症啊。」
【不就是装疯吗，给够了银子，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我冷眼看着他。
「王太医，你昨晚在怡红院输了五百两，拿不出钱，把祖传的玉佩都当了，这事你夫人知道吗？」
王太医的脸，比我公公的还白。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冷汗直流。
「世子妃……您……您……」
我歪着头，笑得天真无邪。
「我知道好多事呢，你要不要听？」
王太医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
「不敢，小人不敢！」
沈钧言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强行将王太医拉了起来，塞给他一张银票。
「王太医辛苦了，先回去吧。」
【废物！连个疯子都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