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锋的身体僵住了。
下一秒，他那空洞的眼睛里，瞬间布满了血丝。
“嗬……嗬……”
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身体开始不正常地扭曲。
“凌锋？”萧谨察觉到了不对劲。
凌锋猛地转过头，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了离他最近的红绡。
红绡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他怎么了？】
不等她想明白，凌锋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扑了上去。
他一口咬住了红绡的肩膀。
“啊——！”
红绡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鲜血喷涌而出。
“救命！殿下救我！”
凌锋完全疯了，他撕扯着红绡的血肉，大口吞咽。
场面血腥到令人作呕。
【蛊虫失控了！怎么会这样！这个废物！】
萧谨心中大骂，却不敢上前。
失控的蛊尸六亲不认，连主人都敢噬咬。
浓郁的血腥味在大殿中弥漫开来。
“轰隆隆——”
地面开始震动。
是从地宫的方向传来的。
萧谨的脸色彻底变了。
【糟了！是蛊皇！血腥气惊动了它！】
他顾不上被撕咬的红绡，转身就向大殿深处冲去。
那里，有一条通往地宫的密道。
【必须立刻镇压！否则蛊皇冲破封印，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我从地上爬起来，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出狗咬狗的好戏。
红绡的惨叫声越来越弱。
凌锋还在疯狂地啃噬着她的身体。
而萧谨，已经冲到了那面绘着星辰图的墙壁前。
他咬破指尖，在墙上画了一个符文。
墙壁无声地滑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一股比刚才更加浓烈百倍的血腥和腐臭味扑面而来。
萧谨从袖中掏出那个被火燎过的木匣子。
【还好，百蛊匣没烧坏。】
他打开匣子，想从中取出什么东西来镇压蛊皇。
就在匣子打开的一瞬间，一道黑影从里面闪电般地窜了出来。
那东西的速度快到极致。
萧谨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啊！”
下一秒，他的右手齐腕而断。
鲜血如注，喷洒而出。
一只长满倒刺，形如蜈蚣的黑色蛊虫，正叼着他那只断手，迅速缩回了地宫的黑暗中。
萧谨捂着断腕，发出了痛苦的嘶吼。
他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我的手……我的手！蛊皇……它竟然反噬我！】
我站在一片狼藉的大殿中央，看着惨叫的萧谨，看着被啃得面目全非的红绡，看着发狂的凌锋。
我笑了。
萧谨，这才只是个开始。
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
5
大殿里，萧谨的吼声回荡。
他捂着断掉的手腕，血从绷带里渗出来。
红绡倒在血泊里，身体没了一块好肉，呼吸几乎停了。
凌锋还在撕咬她的身体。
没人顾得上我。
我绕开地上的血污，走到那个烧黑的百蛊匣边。
匣子摔开了，几条干死的虫尸滚在地上。
我用脚尖勾起一条黑色的虫尸，让它滑进裙摆下面，弯腰捡起，藏进袖子里。
回到寝宫，我让所有人都退下。
我拿出那条蛊虫的干尸，扔进石臼，一下下捣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