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前的最后一刻，我看见闺蜜挽着男友的手，笑靥如花：
“她那种蠢货，活该被骗得团团转。”
再睁眼，我回到他们第一次向我伸手求助的那天。
两人表情殷切又自信，仿佛吃定了我会再次心软。
这次我也笑了，当着全班面打开录音：
“二位专业乞丐，今天打算骗多少？”
---
意识沉浮的最后一片冰冷，是水淹没口鼻的窒息感，还有……林薇薇那轻快又恶毒的笑语，穿透水波，扭曲地钻进耳膜。
“哎呀，放心啦，她那种单亲家庭缺爱又自卑的蠢货，最好拿捏了。夸她两句就找不着北，还不乖乖把钱都掏出来？啧，活该被骗得团团转，给我们薇薇提鞋都不配！”
另一个声音，低沉些，带着虚伪的惋惜，是赵衡：“也是她自找的，太蠢。就是可惜了，以后没人那么方便给咱们‘应急’了。”
“怕什么？这种冤大头，再找下一个呗……”
水呛进气管，剧烈的刺痛，但比不过心口那片被彻底碾碎的荒芜。黑暗彻底吞噬下来。
……
猛地睁开眼。
剧烈的呛咳声从自己喉咙里爆发出来，肺叶火辣辣地疼，眼前一片模糊的金星。
耳边却不是冰冷的河水声，而是嘈杂的课间喧闹。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窗，洒在堆满课本的书桌上，空气里浮动着粉笔灰和青春的气息。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停在她眼前，晃了晃。
“江月？你怎么了？做噩梦了？怎么出这么多汗？”男声温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
江月猛地抬头。
刺眼的阳光里，赵衡那张脸年轻、英俊，眉头微蹙，看着她，眼神里是无可挑剔的担忧。他旁边，林薇薇探过头来，长发扫过赵衡的手臂，脸上是如出一辙的、甜美又虚伪的关心。
“月月你没事吧？脸色好白哦。是不是不舒服？”她声音娇嗲，自然而然地伸手想碰江月的额头。
“啪！”
江月几乎是本能地，狠狠打开了那只即将触碰到她的手。
动作又快又脆，惊得周围瞬间安静了几分。
林薇薇的手僵在半空，脸上完美的表情裂开一丝愕然和难以置信，随即迅速浮起一层委屈的水光：“月月……你……”
赵衡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里多了点不易察觉的不悦：“江月，薇薇也是关心你。”
江月的呼吸还在急促地起伏，胸口那颗心脏咚咚咚地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她猛地环顾四周。
熟悉的教室，熟悉的校服，身边是尚且青涩的同学面孔……墙上的电子日历清晰地显示着日期。
X年X月X日。
她高三那年。
她死的那一天，是五年后。她耗尽心力兼职打工，供养赵衡读完硕士，等他终于找到一份光鲜体面的工作，以为苦尽甘来那天，却被他和林薇薇联手推下了冰冷的河堤。
理由？或许是嫌她这个知根知底、见证了他们所有不堪和狼狈的“恩人”碍眼了，或许是骗光了她的利用价值，或许……只是想彻底甩掉她这个包袱，双宿双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