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是真的。”
“婉婉怀孕了，是个男孩。”
“宛如，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你该懂点事。”
懂事？
“宋钦伟，你混蛋！”
我终于忍不住，对着电话吼了出来。
“我懂事？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你忘了吗？”
“当初是谁求着我，说会爱我一辈子，会照顾我一辈子？”
“是谁说，只要我愿意为他放弃事业，他绝不负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嗤笑。
“宛如，你能不能别这么天真？”
“男人说的话你也信？否则母猪也能上树，那是哄你开心的。”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人老珠黄，斤斤计较，毫无情趣。”
“哪个男人受得了？”
“婉婉不一样，她年轻，漂亮，有活力，还有强大的家庭。”
“最重要的是，她能给我生儿子。”
我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不同意离婚。”
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为了钰钰，我绝不离婚。”
“由不得你！”
“林宛如，我劝你识相点。”
“婉婉的爸爸，是我的顶头上司。”
“你如果闹起来，我的工作就没了。”
“你也不想钰钰有个坐牢的爸爸吧？”
我愣住了。他竟然在威胁我。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我在公司做的几个项目，账目上有点问题，你以为你花的钱干净啊！”
“这事儿只有婉婉的爸爸能压下来。”
“所以，你必须离婚，而且是净身出户。”
“否则，我们就法庭上见，看你有什么资本和婉婉的家庭对抗。”
“到时候，你什么都得不到。”
“钰钰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电话被挂断了。客厅里响起婆婆的讥笑。
“听到了吧？我儿子让你滚蛋呢！”
“赶紧收拾东西，别在这儿碍眼！”
我的女儿钰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她看到客厅里的爷爷奶奶，有些害怕地躲到我身后。
“妈妈，你怎么了？爸爸为什么不要我们了？”
我蹲下身，紧紧抱住女儿。
“钰钰别怕，妈妈在。”
“妈妈，爷爷奶奶欺负你，我讨厌他们。”
女儿在我耳边小声说。
“他们刚才说，要让爸爸不要我们了，是真的吗？”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流下。我不能让我的女儿没有家。我不能让她被人指着鼻子骂。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是林宛如姐姐吗？”
电话那头，是林婉婉的声音。
林婉婉说我和她都姓林，她亲昵地叫我姐姐，我现在才恍然大悟。
“我是婉婉呀。”
“姐姐，你别怪钦伟哥，他也是没办法。”
“他说你人很好，就是太强势了，让他很有压力。”
“姐姐，你以前可是个了不起的科学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