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正低头用纸巾擦拭着溅到我鞋尖的一点酒渍，动作认真又温柔。
“姐姐，没吓到你吧？”他抬起头，眼里的担忧不似作假。
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那一个眼神里藏着的力量，让我感到心悸，又有一种莫名的、被保护的安全感。
我租来的，到底是个演员，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第4章
宴会终于结束了。
我带着阿烬走出酒店，晚风吹在脸上，酒意上涌，头有些昏沉。
“今天，谢谢你。”我从包里拿出手机，准备把剩下的尾款转给他。
“姐姐，这是我应该做的。”阿烬的声音在夜色里很清澈，“你的满意，就是对我工作最大的肯定。”
我点开转账页面，输入金额，点击确认。
“好了，合作愉快。”我收起手机，公式化地笑了笑，“我们的合同到此结束，你可以走了。”
阿烬没有动。
他站在原地，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看着我，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像是委屈，又像是固执。
“姐姐，你忘了看合同的附加条款了吗？”
“什么附加条款？”我皱眉。
“为了保证最优的客户体验和售后服务，”他一本正经地背诵着，“APP规定，A级以上的租赁服务，都包含一个为期七十二小时的‘客户体验反馈期’。在此期间，我必须留在你身边，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并收集你的使用反馈。”
我愣住了：“还有这种霸王条款？”
“这是为了保护消费者的权益。”他答得义正言辞。
我简直要被气笑了，但看着他那张写满“真诚”的脸，加上酒精的作用，我懒得再跟他掰扯。
“随你。”我摆摆手，转身走向自己的车。
第二天，我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宿醉让我头痛欲裂，我顶着一头鸡窝，不耐烦地打开门。
门外站着周易，他双眼布满血丝，神情憔悴又疯狂，和我昨天在宴会上见到的样子判若两人。
“苏念！”他看到我，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力气大得吓人，“告诉我！昨天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是不是你让他搞我的公司的？！”
“你发什么疯？”我用力想甩开他，却无济于事。
“我发疯？”周易嘶吼着，唾沫星子都喷到了我脸上，“我的公司！一夜之间！股票跌停，所有合作方全部解约！就要破产了！是你！一定是你和那个男人干的！”
我脑子嗡的一声。
破产？周易的公司？
这怎么可能？
就在这时，我隔壁的房门“咔哒”一声打开了。
阿烬穿着一身居家的休闲服，手里还提着一袋刚买的食材，他看到被周易钳制住的我，脸上的轻松惬意瞬间消失。
他走过来，动作很轻，却不容抗拒地掰开了周易的手。
“先生，请你放开我姐姐。”
周易看到阿烬，就像老鼠见了猫，浑身一哆嗦，但破产的绝望让他鼓起了最后的勇气：“是你！是你干的对不对！陈总！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么对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