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道歉是吧，我道歉……”我心如止水，砰砰砰地在地上不要命地磕头，却感觉不到一点痛。
嘴里却尝到了一股咸涩味。
苦得我牙齿都打颤。
我早该知道的。
我和秦铭的这段婚姻关系，也早该结束了。
7
看到秦铭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他。
仗着自己是他的甲方，死皮赖脸地缠着他。
一次庆功会，他喝醉了，两人睡在了一起，有了小舒。
他迫不得已地娶了我。
这些年，我以为自己将他那冰块心给焐化了。
不曾想，到头来，却是我自欺欺人。
再次抬起头，秦铭显然被我一脸血吓了一大跳。
我却当作看不见，扯扯唇：“这样够了吗，秦铭，放了小舒，她是无辜的。我明天就会把离婚协议递交给你。”
话一出口，秦铭脚步一个踉跄，像是怎么都不敢相信一样。
他脸上的表情接连变了好几遭，随即是铺天盖地的怒火。
他重重地呼气，又吸气，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在原地不停踱步。
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我：“程思渺，你要跟我离婚？！！”
他演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他不该高兴到原地蹦起连放三天的鞭炮庆祝吗。
我的沉默间接回答了他。
他气得胸腔颤抖，恶狠狠地吐出一口浊气，撂下了狠话：“程思渺，你有种！离就离！别到时候哭着来求我——”
他几步走到控制台，像是发泄似的猛地一按开关。
我连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奔向小舒的方向。
然而，下一瞬。
我呼吸停在了喉咙里。
眼睁睁地看着下降的大摆锤像脱了靶一样，飞了出去。
8
我蹲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求着老天保佑。
我只有小舒这一个家人了。
肩上覆上了一道力量，我泪眼婆娑地抬起头。
眼前出现了一张模糊的脸。
“思渺，小舒会没事的，别担心……”
令人恶心的声音，恶心到我想吐。
我一把打掉了那只碍事的手掌，从地上站起。
可在地上蹲了太久，刚一起身，脑子一阵眩晕。
一只手伸了过来，我厌恶地往后一退。
秦铭的表情变了又变，最终咬着牙收回了手。
他眼睛盯着我，活像我刨了他家祖坟一样。
“程思渺，你别不识好歹！你以为我想小舒出事？她好歹……”
啪——
清脆响亮的一耳光，愣是打得秦铭连退好几步，差点没站稳。
“闭上你的臭嘴！你在我这儿装什么好人！你没资格做小舒的父亲！！从现在起，小舒只是我女儿，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转交给你，现在，立刻给我滚！”
秦铭瞪着一双眼，又是惊诧又是气愤。
是了。
我们结婚这几年，尽管他知道我是个暴脾气，却从来没有对他动过一次手。
我只恨，从前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