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林慧最近迷上了玄学，说我哥是天生的富贵命，而我是扫把星，克他。
她请来一个“大师”，大师说要我把一半的气运渡给我哥。
“大师说了，你气运分他一半，他就能考上公务员，将来我们全家都沾光。”林慧说得理所当然。
我哥在一旁得意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可以。不过渡气运是相互的，我分他一半富贵，他是不是也该分我一半霉运？这样才公平。”
1.
林慧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提这种要求。
我哥宋宇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宋瑶，你什么意思？我的霉运能有多少？你的富贵气运给我，那是看得起你。”
我没理他，只是看着林慧：“妈，公平吧？有来有往，这才是渡运，不然不就成了抢劫吗？”
林慧被我噎得说不出话，她求助地看向那个穿着唐装、留着山羊胡的“大师”。
大师捻着胡须，装模作样地掐算一番：“这位小姐说得有理，气运流转，确有平衡之道。不过，公子的富贵命格强，霉运不过是些许微末，不足为惧。”
听到这话，林慧和宋宇的表情才缓和下来。
“听见没？大师都这么说了。”林慧立刻恢复了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就这么定了，赶紧准备，别耽误了你哥的前程。”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顺从地点头：“好。”
他们以为我不知道，这个“大师”是林慧在小区公园里找来的，花了五百块钱。
前天我下班回家，恰好撞见他们在楼下为了三百还是五百讨价还价。
他们以为我提这个要求，只是不甘心下的小小报复。
他们不知道，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渡运的“法事”就在客厅里进行。
大师点了几根劣质的香，烟雾呛得人眼睛疼。
他让我和宋宇面对面坐着，闭上眼睛，手心相对。
“气随心走，运随气生。小姐心中默念，愿将富贵分予兄长……”
我闭上眼睛，按照他的话去做。
但我心里默念的却是另一句话。
我感受着一股温热的气流从我掌心流向宋宇，而一股阴冷、粘稠的东西，正从他身上反向流过来。
宋宇的脸上浮现出舒适的表情，而我则感到一阵轻微的恶心。
仪式结束，大师收了林慧递过来的大红包，心满意足地走了。
宋宇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
“感觉真不错，浑身都轻松了。”他瞥了我一眼，语气里满是施舍，“宋瑶，算你识相。”
林慧也喜笑颜开，拍着宋宇的胳膊：“我儿子本来就是人中龙凤，这下肯定能一飞冲天。”
她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被榨干了价值的药渣。
我没说话，只是站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关上门，我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小小的玉佩。
这是我爷爷去世前偷偷塞给我的，他说我们家祖上出过高人，这玉佩能聚气也能转运，让我贴身戴着，千万别让林慧知道。
此刻，温润的玉佩变得有些冰凉。
我将它放在窗台上，让月光照着。
第二天一早，宋宇在客厅大叫起来。
“妈！我捡到钱了！五百块！”
我走出去，看到他手里捏着五张崭新的钞票，兴奋得满脸通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