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钟,它想要的,是我的命。
第四章 深挖秘密
那次惊魂事件后,我彻底确认了古董钟的恶意。它不再是一个诡异的摆设,而是一个索命的诅咒。
我不能再坐以待毙。
我开始更仔细地搜查整栋别墅,尤其是姑婆邬芳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阁楼、地下室、旧书架、抽屉的夹层……任何可能藏有线索的角落都不放过。
别墅里杂物极多,大多是些老旧的物件,散发着岁月的气息。过程枯燥且令人疲惫,但恐惧驱动着我。
在姑婆卧室一个带锁的梳妆台抽屉里,我砸开了那把脆弱的锁,发现里面不是首饰,而是一些泛黄的旧物:几张模糊的照片、一本薄薄的日记本、还有几封字迹娟秀的信件。
照片上是年轻时的邬芳,穿着民国时期的学生装,眼神清亮,笑容腼腆,和一个同样年轻的清瘦男子站在一起,背景似乎是某所大学。另一张照片里,他们站在一座钟表店门前,牌匾上写着“齐氏钟表行”。
日记本记录断断续续,多是些心情琐事,但提到了那个男子,他叫齐安仁。字里行间能看出邬芳对他深藏的情愫。
“……安仁今日又钻研那座钟至深夜,废寝忘食,我甚忧心。他说此钟乃旷世奇作,内含机巧,非凡物所能及……”
“……鸟喙开合,其声自现,然安仁言其报时之语非吉,常令闻者悚然。劝其弃之,不听,反笑我女子胆怯……”
“……钟成之日,天有异象,安仁狂喜,然吾心惴惴不安,如有大祸将至……”
信件则是齐安仁写给邬芳的,讨论的多是技术问题,语气礼貌而疏离。但在最后一封信里,他语气激动地写道:“……芳妹,吾终参透最后一道枢机!‘时序’非仅计时,更可……(此处墨迹污损)……然需慎用,逆天改命,其代价恐非你我所能承受……”
“时序”?是这座钟的名字吗?逆天改命?
我的心跳加快了。这座钟果然非同寻常!
最后,在一本厚重的旧词典里,我翻到了一张夹在里面的、保存完好的发货单。物品栏写着“西洋自鸣钟(特异式样)”,发货方是“齐氏钟表行”,收货人正是邬芳,日期是六十多年前。
发货单背面,有一行蝇头小楷,似乎是邬芳的笔迹:“安仁心血,魂寄于木,言出法随,慎之重之。以血饲之,契成则灵,然终非正道,悔之晚矣。”
魂寄于木!言出法随!以血饲之!
这几个字像惊雷一样在我脑中炸开!
难道说,齐安仁不知用什么方法,将自己的部分灵魂或者意识注入了这座钟,寄附在那只木雕鸟上?所以它能开口说话?所谓的“报时死期”,是齐安仁的意志?而邬芳姑婆,是用血和这座钟达成了某种“契约”?
她后悔了?是因为这钟带来的厄运吗?
齐安仁去了哪里?邬芳姑婆终身未嫁,守着这座钟,是因为它蕴含着齐安仁的“魂”吗?
线索似乎串联起来了一些,但谜团却更深了。这座钟的“言出法随”到底有多大能力?它为什么要诅咒我?因为我是新的继承人?契约转移到了我身上?
“以血饲之”……难道我也需要用自己的血去喂养它?
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