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白给。”我笑了笑，“我让他写张五十万的欠条给我。”
程：璐眼睛一亮：“可以啊许安然，不开窍则已，一开窍就直接干票大的。他能同意？”
“他会的。”我很有把握，“在他和他妈眼里，我提离婚只是在吓唬他们。他们觉得只要给我点甜头，我就会乖乖回去。一张欠条换一个免费保姆，这笔账，他们会算。”
“行。”程璐点点头，“欠条我来帮你拟，保证让他赖不掉。存款呢？你有数吗？”
“我们联名账户里大概有二十万左右。是我这几年攒下的，简博的工资月月光。”
“那就好办了。一人一半，你拿十万，不算亏。”程璐在纸上写写画画，“车是你的，公寓是你的，嫁妆是你的。这么算下来，你不仅没亏，还白睡了他们家儿子三年，顺便赚了五十万的欠条和十万现金。”
我被她逗笑了：“你这嘴，真损。”
“对付贱人，就得比他们更损。”程璐把笔一扔，“行了，这事交给我。你今天住哪儿？去我那儿？”
“不用，我婚前那套小公寓一直空着，我过去住。”
“也行。那你先去安顿好，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我陪你一起去。”
“好。”
从程璐的工作室出来，我打车去了我的小公寓。
房子虽然不大，但五脏俱全，我定期会请阿姨来打扫，所以很干净。
我把行李箱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挂进衣柜。
做完这一切，我坐在沙发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手机从下午开始就没停过，全是简博和张翠兰打来的。我一个都没接，开了静音。
现在拿起来一看，几十个未接来电，还有上百条微信。
简博的微信内容翻来覆去就那几句：
“安然，你别冲动，我们好好谈谈。”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逼你拿钱。”
“你先回来好不好？妈都快被你气病了。”
“为了我，就当为了我们这个家，你再忍忍，行吗？”
我看得想笑。
又是忍。
我的人生，好像除了忍，就没有别的词了。
张翠兰的微信就直接多了，全是语音条，不用点开我都知道是在骂我。
什么“白眼狼”、“没良心的东西”、“我们简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娶了你”。
我面无表情地把她拉黑了。
然后是简宁，她发来的是一段声泪俱下的小作文。
“嫂子，我错了，我不该找你要钱。可我也是没办法，那个人逼得太紧了。哥为了我的事，一晚上没睡，头发都白了好多。你就看在我哥的面子上，帮帮我们吧。只要你肯拿钱，我给你下跪都行！”
后面还附了一张她跪在地上的照片，拍得楚楚可怜。
可惜，演技太差，地上的垫子都没藏好。
我把她也拉黑了。
世界清静了。
我给自己煮了一碗面，加了两个荷包蛋。
吃完面，我洗了个热水澡，躺在我的小床上。
床很软，被子有阳光的味道。
我没有失眠，甚至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我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程璐已经到了，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戴着墨镜，气场两米八。
“他们人呢？”我问。
“估计还在做最后的挣扎。”程璐冷笑一声，“等会儿看我眼色行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