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渊恒提刀砍下我的头时，我才想明白。
他恨我入骨。
只因他娶了高贵的凤族公主凤九歌，生下的蛋却孵成了臭蛋。
而我娶的乌鸦妻鸦杀，却和五颗丑蛋一起，浴火化作上古五凤，轰动三界。
再睁眼，我们一起回到了选妻那天。
渊恒毫不犹豫地抢走了我的乌鸦，将他上一世的凤女推给我。
他以为他赢了。
他不知道，这一世，真正能生出凤凰的，是我怀里的公主。
而他的乌鸦，只会给他下一窝烤熟的蛋。
01
断头台的剧痛猛地撕裂我的神魂。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天族庄严的选妻大典上。
身侧，我的皇弟渊恒，眼中的贪婪和得意，与前世他执刀杀我时，一模一样。
不远处，凤族公主凤九歌站得笔直，下颌微扬，看我的神态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慢与疏离。
我记得她。
前世我被斩首时，她就站在渊恒身边，冷漠地看着，仿佛在看一场与她无关的戏剧。
另一边，一个穿着朴素的女子瑟缩着，是鸦杀。
她的眼神闪烁，带着一种诡异的光。
父皇的声音在天殿回响。
“临儿，恒儿，自行选择吧。”
话音刚落，渊恒便迫不及待地大步走向鸦杀。
他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狂喜。
他以为自己抢占了天大的先机。
我回忆起前世，鸦杀的五凤出世后，渊恒是如何用我和五只幼凤的性命，逼迫她臣服，夺走那份滔天气运。
他成功了。
他踩着我的尸骨，登上了帝位。
此刻，渊恒已将鸦杀的手紧紧攥在自己手里，转身对我投来胜利者的轻蔑一笑。
“皇兄，这凤女血脉高贵，你可要好生对待，莫要委屈了公主。”
他将凤九歌，他前世的妻子，三界闻名的“臭蛋之母”，轻飘飘地推向我。
我心中冷笑不止。
面上，我却精准地做出失魂落魄、万念俱灰的模样。
凤九歌被推到我面前，她华美的裙摆几乎拂过我的衣角。
她看我的神态，更多了一层浓重的鄙夷。
仿佛与我站在一起，就是她此生最大的耻辱。
在满殿仙神同情、惋惜、嘲弄的注视下，我攥紧了藏在袖中的拳头。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一丝清醒的刺痛。
这一世，猎人与猎物，该换换位置了。
我抬起头，对上凤九歌厌恶的视线，缓缓伸出手。
“公主，请。”
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她没有动，直到父皇轻咳一声，她才不情不愿地将指尖搭在我的掌心。
冰冷，僵硬。
我牵着她，走下高台，身后是渊恒压抑不住的得意笑声。
他不知道，他抢走的不是凤凰，而是一个会不断产下烤熟鸟蛋的诅咒。
而我得到的，这个被他弃如敝履的公主，才是真正能孕育真凰的神巢。
只是这神巢，需要一把特殊的钥匙才能开启。
那把钥匙，曾被她亲手毁掉。
这一世，我要让她亲眼看着，我是如何一步步夺回一切。
更要让她，在我彻骨的冷漠中，为她前世的旁观，付出代价。
02
我与凤九歌的婚房，冷清得能听到烛火燃烧的毕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