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捧起散落的骨灰装进骨灰盒里。
妈妈却趁我不注意，拿笤帚把秋秋的骨灰扫进马桶冲水。
我面色大变，叫道：“你干什么？”
“一条狗而已。”
我满眼失望：“秋秋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也是我从小到大唯一收到的礼物。
我知道妈妈没那么爱我，秋秋却代替她给爱我。
爸爸打我时，妈妈不敢拦，秋秋敢。
我遍体鳞伤躺在床上疼的睡不着，是秋秋安慰我。
妈妈听完愣了愣。
我拿回户口本，抱起没剩多少的骨灰，头也不回的离开。
再见了，爸爸，妈妈。
我找了家酒店安顿。
刚入住便有陌生号码给我打电话。
是顾宇舟。
他语气责备：“你闹够了吗？还不回家？”
我平静地说：“离离婚吧。”
他语气不悦：“这次是儿子做的不对，当然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你差不多得了，我哄你你就赶紧下台阶。”
我自嘲的想，原来在他认为，能主动给我这个丢人的结巴妻子打电话已经是最大限度哄我了。
以前我真是贱，每一次闹矛盾都主动妥协，以至于他越来越过分。
以前总想着他是病人，哪怕他找女人挑衅我，我也忍了。
可是他发现这招最好用，从此以后不停地让女人来刺激伤我的心。
但自从前几天宁雨薇拿着怀孕报告来找我，我忽然不伤心了。
那么沉重的爱，就这样轻飘飘的放下。
我决定不再妥协。
“离婚。”
顾宇舟似乎终于意识到这次和以往有些不一样，声音带着点不可思议：“怎么就离婚了呢？”
在我漫长的沉默中，他的声音微不可查的颤抖：
“我知道秋秋去世你很难过，我之前不应该说那样的话让你伤心。我一定会教训小宝，让他认识到错误。还有宁雨薇，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会让她打掉孩子。老婆，你能不能别生气了？”
他承认了宁雨薇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明天八八点民政局！”
顾宇舟顿了顿，忽然笑了：“我知道你想要的不是离婚，不如直接说你的目的？我都答应你。”
“就算要我每天下班回家陪你，我也会答应你，恩？”
“难得见你吃醋，有点可爱呢。”
我声音沉了几分：“没开玩笑！”
顾宇舟的声音倏地冷了：“安颖，稍微闹闹就算了，再没有分寸就烦人了。”
我捏着手里的协议，“明天八点民政局，我告诉你，一件事。”
第二天民政局门口。
顾宇舟下车后将我搂进怀里：“想见我直说，我来抓你回家了。”
我将协议交给他：“你看了，就，知道。”
顾宇舟的眸子一紧，发现不是离婚协议后松了口气，可是看着看着手指剧烈颤抖起来。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为了离婚竟然连这种谎话都编的出来？”
“你好好看看签字和手印是假的吗？”
顾宇舟拔高声音：“你想告诉我，你和我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你对我的好都是假的？”
在他紧张的注视下，我毫不犹豫点头。
他瞳孔骤缩。
初三那年我遭遇一场车祸，肇事司机死亡，我断腿外加轻度脑震荡没有钱救治爸妈打算让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