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了？」
天光透过窗棂洒在他温润如玉的面庞上，那身耀眼的喜服宋玉瑾还没有脱下，周身添了几分风流。
他整个人站在光里，我看不真切。
只听到他柔声关切的询问。
我已经记不清这是宋玉瑾第几次询问我了：
「很疼吗？」
「忍一忍。」
「马上就不疼了。」
恍惚间，我回到了从前。
他身上的喜服换成了一身白衣，如雪一般耀眼，我此生遇见的第一道光。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这道光会给我带来怎样的折磨与痛苦。
可是当初的心跳骗不了人。
咚——
咚！
我的心从未这样跳跃过，就好像要跳出来似的。
04
少年带着些薄茧的手伸到我面前：「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声音很好听，就像山间清泉，划过我的心头。
我颤抖着身子，抬头去看他。
光影里，少年的面目看不清楚，只是一身白衣翩翩，如一道光。
他把剑背在身后，墨发高高地竖起，发尾跟着剑穗随风摇晃，晃得我眼睛迷了心。
「嗯？怎么不说话？」
见我不吱声，少年蹲下身子，往洞口里探了探，一双眸子如星辰般璀璨地盯着我。
「姑娘，我不是坏人，你放心，那妖怪已经被我打跑了。」
他把手伸到我跟前，笑着道：「你受伤了吗？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我看着面前嘴角还带着血丝，仍不忘关心我的少年，心蓦然漏掉一拍。
一向胆小怕人的我，轻轻地将手放在他的手心，由着他用力将我带出了黑暗的山洞。
在他没有出现前，我已经躲了那妖怪半月了。
那是一只蛇妖，爱上了凡间的书生，可是书生有了心仪的人，她便想从我这里获得心头血，借此得到书生的爱。
「我叫宋玉瑾，是飘渺仙宗的修士，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我叫青烟。」
我的声音小得可怜，那个叫宋玉瑾的少年蹲在我身边，一边小心地查看我脚上的伤口，一边安慰我。
「青烟姑娘，你别怕，那个妖怪已经被我打跑了。」
「你脚上的伤口需要包扎，你忍着点，很快就好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又从衣裳上撕下一块布料，为我细心地裹在脚腕处。
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到人的皮肤，少年的手心粗糙而温暖，握在我白皙的脚腕处，我的身子颤抖得厉害，心里却生出了从未有过的眷恋。
我生出了贪念。
那时的宋玉瑾还只是一个灵力低微的修士，他看不出我的身份，我也没有告诉他真相，在他邀请我跟他回飘渺仙宗时，我没有拒绝。
「青烟姑娘，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我没有家！」
宋玉瑾踌躇半晌，问我：「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跟我回飘渺仙，那里常年烟雾袅绕，风景世间罕见。」
我点头。
于是，宋玉瑾带着我，踏上回飘渺仙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