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开始分解，变成无数张纸片，从门缝下钻入。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林晓大喊。
纸片瞬间停住，然后快速退出房间，重新在门外组合成人形。
"有意思，你居然知道这个。"女人的脸扭曲着，"不过，这咒语用多了就不灵了。你还能用几次呢？"
她转身离开，走路的姿势很怪异，像是在飘。
23:30。
床底下的动静越来越大了。
那些东西在爬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有时候，床板会被顶起一点点，然后又落下。
苏雨紧紧抱着林晓的手臂，不敢看床下。
"它们想出来。"她颤声说。
"不会的，规则说了，它们不会伤害守规矩的人。"林晓安慰道，但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突然，床底伸出一只手。
那是一只纸做的手，苍白，关节处能看到明显的折痕。它在地板上摸索着，似乎在找什么。
林晓和苏雨僵在床上，一动不敢动。
那只手摸了一会儿，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又缩了回去。
00:00。
午夜零点。
镜子上的红布突然动了一下。
一阵风从哪里吹来，红布的一角被掀起。
"不要看！"林晓立刻捂住苏雨的眼睛，自己也闭上眼。
但还是晚了一步。
他看到了镜子里的景象——
那不是他们的倒影，而是另一个房间。房间里挤满了纸人，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它们都看着镜子这边，眼睛里闪着红光。
最前面的一个纸人，正在往外爬。
第四章 镜中世界
第一个纸人的手已经伸出了镜面。
它的手还连着镜子，像是从水面伸出，泛起诡异的涟漪。紧接着是头，肩膀，整个上半身。
"别过来！"林晓抓起床头的台灯砸过去。
台灯穿过纸人的身体，撞在镜子上，碎了一地。
纸人完全爬出来了，站在房间里，歪着头看着他们。
"活人......"它开口了，声音像是无数张纸一起说话，"好久没见过活人了。"
更多的纸人开始往外爬。它们的身上都画满了诡异的符文，有些符文还在发光，像是有生命一样在蠕动。
床底下的东西也爬出来了。
是另一批纸人，但它们看起来更旧，更破，像是在床底下待了很多年。它们畏惧地看着镜中出来的纸人，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原来是老纸匠的守护纸人。"镜中纸人的首领冷笑，"可惜你们的主人已经死了。"
"老板死了？"林晓震惊。
"三年前就死了。"纸人首领说，"你们见到的老板，也是纸人。整个客栈，只有你们两个是活人。"
"不可能！"苏雨尖叫，"我们明明看到他在动，在说话！"
"纸人也能动，也能说话，只要有足够的怨念。"纸人首领伸出手，指尖变得锋利如刀，"而这个客栈，怨念太多了。每一个死在这里的人，都变成了纸人，永远困在这里。"
"为什么？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阴阳交界之地。"纸人首领缓缓逼近，"每天早上六点，阴阳之门会打开一次。如果活人在那之前没有离开，就会被同化成纸人。而我们这些纸人，则想要在六点之前占据活人的身体，重新变成人。"
林晓终于明白了规则的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