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暴雨山路
雨水疯狂地拍打着挡风玻璃，雨刮器已经开到最大档，依然看不清前方的路。
林晓死死握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这条盘山公路比他想象的要险峻得多，一边是山壁，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晓哥，要不我们停下来等雨停吧。"副驾驶座上，女友苏雨握着手机，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紧张。
"不行，油快没了。"林晓看了眼仪表盘，油量指示灯已经亮起红色警告，"导航显示前面十公里有个加油站。"
"可是我的手机从半小时前就没信号了。"苏雨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无服务"。
这本来是一次浪漫的自驾游。林晓特意请了年假，想带苏雨去看向往已久的梯田。谁知道回程会遇到这么大的暴雨，更糟糕的是，他们似乎走错了路。
"那是什么？"苏雨突然指向前方。
透过雨幕，隐约能看到一点昏黄的光亮在黑暗中摇晃。
林晓放慢车速，小心地靠近。那是一盏红灯笼，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灯笼下面，是一座看起来颇有年头的建筑。
"是个客栈。"林晓松了口气，"先进去避避雨，顺便问问路。"
车子停在客栈门前的空地上。奇怪的是，这么大的雨，客栈门前的地面却是干的，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挡住了雨水。
客栈是典型的明清建筑风格，飞檐斗拱，雕梁画栋。门楣上挂着一块褪色的牌匾，上面用繁体字写着"悦来居"。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檀香、朱砂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大堂里点着几盏油灯，昏黄的光线让一切都显得模糊不清。正对门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像，画中是个慈眉善目的老者，但不知为何，那双眼睛似乎在盯着每一个进门的人。
"有人吗？"林晓喊道。
没有回应。
他们走向柜台。柜台是老式的高台设计，后面坐着一个人影。走近了才看清，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低头专注地做着什么。
"老板，我们想住店。"林晓说。
老人缓缓抬起头。那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眼睛浑浊无神，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住店？"老人的声音嘶哑，像是很久没有说话，"好啊，好啊。很久没有客人了。"
他的手还在动。林晓这才看清，老人在折纸人。他的动作极其熟练，枯瘦的手指翻飞，一张普通的白纸很快就变成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小人。
更诡异的是，折好的纸人被放在桌上后，竟然自己站了起来，歪着头打量着林晓和苏雨。
苏雨下意识地往林晓身后躲了躲。
"别怕，它们不咬人。"老人咧嘴笑了，露出稀疏的黄牙，"这是我的手艺，祖传的。"
"我们要两间房。"林晓说。
"两间？"老人摇摇头，"只剩一间了。"
林晓皱眉："这么大的客栈，只剩一间房？"
"其他房间都有人住。"老人说着，又折了一个纸人，"不过一间也够了，房间很大。"
林晓和苏雨对视一眼。虽然觉得怪异，但外面雨势不减，车子又没油了，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多少钱？"
"不要钱。"老人摆摆手，"但是要守规矩。"
他从柜台下面拿出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用毛笔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