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沈妤，你这个蠢货。你真以为陛下当年爱你吗？他爱的，从来都只是你们沈家的兵权！”
“如今沈家倒了，你也就没用了。你就是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废物！”
“你还给我！”我双眼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
“好啊，还给你。”
苏婉儿笑着，手一松。
“啪”的一声，玉簪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我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碎片，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那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啊！”我尖叫着，朝她扑了过去。
“苏婉儿！我杀了你！”
就在我的手即将掐上她脖子的时候，门外传来萧谨言的声音。
“婉儿？”
苏婉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她一咬牙，抓着我的手，狠狠地朝自己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然后，她整个人向后倒去，额头重重地磕在了桌角上，鲜血直流。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等我反应过来时，萧谨言已经冲了进来。
他看到的，就是苏婉儿倒在血泊里，而我，保持着攻击的姿势。
“沈妤！”
他发出一声怒吼，冲过来一脚将我踹开。
“你这个毒妇！你竟敢伤婉儿！”
他抱起昏迷的苏婉儿，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将我凌迟处死。
“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朕拖出去！杖责八十！不！给朕用刚砍过犯人的廷杖，打！狠狠地打！”
第4章 他的心头血
冷。
刺骨的冷。
我被绑在长凳上，厚重的宫衣被剥去，只留一件单薄的中衣。
雪花从空中飘落，落在我的背上，瞬间融化，带来一阵战栗。
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各执一根粗大的木杖，站在我身侧。
那木杖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散发着铁锈般的腥气。
这就是萧谨言说的，刚砍过犯人的廷杖。
他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折磨我。
苏婉儿被太医们簇拥着，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靠在萧谨言怀里，面色苍白，泫然欲泣。
“陛下……不要……姐姐她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越是求情，萧谨言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婉儿，你就是太善良了。这种毒妇，不值得你为她求情！”
他看向我，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沈妤，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跪下给婉儿磕头认错，说你猪狗不如，说你再也不敢了。朕，或许可以饶你这一次。”
我趴在冰冷的长凳上，雪水和冷汗浸透了衣衫。
我看着他，忽然很想笑。
“萧谨言，你是不是觉得，你赢了？”
“你以为，毁了我，毁了沈家，你就能高枕无忧地当你的皇帝了？”
“你做梦。”
“你！”萧谨言的耐心终于耗尽，“好！很好！朕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他猛地一挥手。
“给朕打！打到她求饶为止！”
“啪！”
沉重的木杖，带着风声，狠狠地落在了我的背上。
剧痛，在一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我咬紧牙关，没有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啪！”
“啪！”
一下，又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