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杨玉娥就算一辈子不嫁人,也绝不嫁你这穷猎户!”
我将婚书狠狠摔在秦拓脚下,转身就走。
那时他家道中落,只剩破茅草屋,我满心嫌弃。
转头,我就攀上了县令公子的高枝。
谁知新婚夜,县令公子竟暴露禽兽本性,对我百般折磨。
我在王家受尽苦楚,生不如死。
而秦拓,那个我弃如敝履的男人,竟投军成了威风凛凛的骠骑大将军。
当他率军归来,我悔得肝肠寸断。
可他却在我最绝望时,直截了当地问:“现在,愿不愿跟我走?”
1 退婚?你别后悔!
“我呸!就你家这破落户,也配娶我杨家女?”
我双手叉腰,站在那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前,声音尖得能掀翻屋顶。
手里那纸泛黄的婚书,被我捏得死紧,恨不得立刻甩到眼前这男人的脸上。
他叫秦拓,是我打娘胎里就定下的未婚夫。
以前他家还行,是个小地主,可几年前一场大变,爹娘都没了,家产也败光了,就剩他一个,窝在这山脚下当了猎户。
瞧瞧这地方,穷得叮当响,院子里除了晾着的几张兽皮,就剩一只老母鸡在刨食。
再瞧瞧他。
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身材倒是高大挺拔,眉眼也英气,可那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
眉骨还有道新添的疤,平添了几分凶悍,一看就是山里跟野兽搏命留下的。
我爹娘前几天居然跟我说,及笄礼后就让我嫁过来过日子?
过什么日子?吃糠咽菜,天天担心被野兽叼走的日子吗?
我杨玉娥可是村里一枝花,爹娘开着杂货铺,家里顿顿有肉腥,凭什么跳进这火坑?
秦拓就站在那儿,沉默地看着我,眼神黑沉沉的,像深不见底的寒潭,看不出情绪。
他手里还拿着刚削好的箭矢,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玉娥,婚约是长辈所定……”他声音沙哑。
“长辈定的怎么了?现在你家啥光景心里没数吗?”
我打断他,语气刻薄得要命:
“难不成让我嫁过来跟你一起喝西北风?”
“看看你这脸,破相了知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打到猎物还两说呢!我可不想守活寡!”
我把手里的婚书狠狠摔在他脚下,又从怀里掏出定亲的信物——一枚成色普通的白玉佩,毫不心疼地丢过去。
“拿走!这婚,我退了!从此我杨玉娥跟你秦拓,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玉佩掉在泥土里,沾了灰。
秦拓终于动了。
他弯腰,捡起婚书和玉佩,仔细地拍掉上面的尘土,动作慢得让人心焦。
然后,他抬起头,那双锐利眼睛直直射向我。
“杨玉娥,”他开口,每个字都砸得人生疼,“话是你说的,婚是你退的。”
“对!就是我说的!”我挺直腰板,输人不输阵。
他盯着我,勾了一下嘴角,那笑意冷得吓人:“好。但愿你日后,别后悔。”
“后悔?我后悔嫁给你这穷猎户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