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江辰打断她，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李老师最多说我几句，没事的。”
办公室里，李老师果然没少批评他们。从“身为课代表要以身作则”到“同学之间要互相帮助但不能投机取巧”，絮絮叨叨说了将近半小时。林晓晓一直低着头认错，江辰则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应和，却始终没为自己辩解一句。
走出办公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夕阳沉到了教学楼的后面，将天空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云朵像被烧红的棉絮，层层叠叠地铺在天边。晚风带着凉意吹过来，卷起地上的落叶，也吹动了两人的校服衣角。
林晓晓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声音闷闷的：“都怪我，让你挨骂了。还有……谢谢你注意到我妈妈的事。”
江辰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上周林晓晓的妈妈突发急性阑尾炎住院，她请假去医院照顾了两天，回来后上课总是走神，作业本上的错误也多了不少。他看在眼里，却没戳破，只是默默在笔记本上把她落下的知识点补全，又特意整理了易错题型。
“阿姨现在怎么样了？”他轻声问。
“好多了，医生说下周就能出院了。”林晓晓抬起头，眼眶微微泛红，“其实我没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心。没想到你还是看出来了。”
“傻瓜。”江辰叹了口气，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硬壳笔记本，递到她面前，“这是我给你整理的物理笔记，从高一到现在的重点都在里面，公式和例题都标红了，你照着看，不懂的随时问我。”
笔记本的封面是淡蓝色的，上面画着一个小小的太阳，太阳旁边还有个歪歪扭扭的小人，一看就是江辰的手笔。林晓晓接过笔记本，指尖触到封面的温度，心里一暖，眼眶瞬间热了。她翻开第一页，上面是江辰清秀的字迹：“送给晓晓，愿你每天都有阳光。”
“江辰，”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晚风吹过，带着远处栀子花的香气。江辰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还有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认真地开口，声音温柔得像晚风：“因为晓晓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月牙一样弯，每次看到你笑，我都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
林晓晓的心跳瞬间停滞了。她怔怔地看着江辰，少年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眼神清澈又认真，像盛满了星光。晚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也吹乱了她的心。她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像要跳出胸腔。
“我……”她张了张嘴，脸颊发烫，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说完这句话，她立刻低下头，不敢看江辰的反应，耳朵却竖得高高的，听着他的动静。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晚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蝉鸣。
就在林晓晓以为他不会回应，心里快要凉下去的时候，头顶传来少年清朗的笑声。她猛地抬头，看到江辰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比天边的晚霞还要耀眼。
“真巧，”他看着她，眼睛里满是笑意，“我也是。”
那一刻，所有的声音都仿佛消失了。林晓晓只看到江辰温柔的眼神，闻到空气中浓郁的栀子花香，还有自己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跳。她突然觉得，今天挨的骂，所有的愧疚，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