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摆着我妈生前最喜欢的翡翠首饰盒,是她结婚时外婆送的陪嫁。
“哎呀,姐姐对不起!”
苏沁沁慌忙蹲下身,手忙脚乱地擦着汤渍。
却故意用手肘把首饰盒扫到了地上。
盒盖弹开,里面的翡翠镯子摔在地板上,断成了两段。
我心口猛地一痛,上辈子发生这事的场景瞬间涌上心头。
那时候我哭着跟顾延舟吵。
他却骂我“小题大做,不就是个破镯子”。
还说“沁沁比你懂事多了,你真是个疯女人”。
而当时毫无权力的我,只能承受他的辱骂,无力挣扎。
所以这辈子,他们俩在医院你依我侬的时候。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爸妈留下的贵重首饰都换成了A货。
第二件事,是在老宅每个房间都装了监控。
现在,戏得继续演。
我闭了闭眼,用袖子里暗藏的洋葱轻轻抹了下眼角。
眼眶微红地默默蹲下身,把碎片一片片捡进盒子里。
指尖碰到冰凉的假翡翠,还是忍不住发颤。
这些爸妈留给我的念想,却总被他们俩一次次糟践。
“晚星你怎么回事?”
顾延舟第一时间护住苏沁沁,皱着眉指责我。
“桌子边不知道放防滑垫吗?沁沁怀着孕,要是摔了怎么办?”
苏沁沁靠在他怀里,眼眶红红的,声音带着哭腔。
“都怪我,我不是故意的……”
“姐姐要是不开心,我还是搬走吧。”
顾延舟拍着她的背安抚,语气里的宠溺快要溢出来。
“怪你干什么?”
“不过是个旧镯子,碎了就碎了,回头我给你买个新的,比这个好十倍。”
我余光瞥向顾延舟故意让出的角度,那里正好对着一个他买的摄像头。
他们是想录下“我这个疯女人,冷血欺负抑郁症患者”的证据。
我心里冷笑,故意没躲开镜头。
张了张嘴想说话,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只是站起身收拾好茶几上的汤渍,转身往房间走。
路过他们身边时,小声地、带着委屈说。
“那是我妈妈最喜欢的镯子啊,不是什么旧镯子。”
顾延舟僵在原地,脸上的宠溺淡了几分。
回到房间,我看着桌上爸妈的合影。
突然想起小时候妈妈说的话。
“沁沁爸爸妈妈出车祸走了,就剩她一个人,太可怜了。”
“要是我们不对她好点,这个心思重的孩子怕是很难走出来。”
爸妈一直努力给她和我同等的物质条件。
可苏沁沁从来不知足,她嫉妒我拥有的一切。
从小到大,我有的,她都想要。
而她拥有的,却从来视而不见。
晚上洗漱完,我打开监视器。
客厅里的两人精神抖擞,哪里还有半分病弱和委屈。
苏沁沁语气不安。
“她今天怎么没闹?是不是在打什么主意?”
顾延舟不耐烦,语气中满是对我的轻视。
“能有什么主意?”
“她爱惨了我,现在就是个傻子。”
“等下周股东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