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一早就想赶去杭州,可磊磊说赵宇放话了,要是我敢去,就把他从学校开除,还说他们赵家在京城有人,我们老百姓根本惹不起。”王大爷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点绝望,“平安,我就这么一个孙子,他从小就老实,哪受过这种委屈……可我一个老头子,能有什么办法啊?”
陈平安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桂花在水面打了个转。他没说话,只是指尖在杯沿轻轻划了圈,那道浅褐色的疤在秋日的阳光下若隐若现,比夏天时更清晰了些。
正说着,巷口传来一阵引擎的轰鸣声——不是苏明哲那辆宾利的沉,是辆红色的法拉利,引擎声吵得老桂树的花瓣都抖了抖,落得更急了。
车停在茶馆门口,车身擦着青石板,溅起的桂花落在车门上,被司机赶紧伸手擦掉,生怕弄脏了这百万豪车。车门打开,下来个穿纪梵希卫衣的年轻人,头发染成了浅金色,手腕上戴着块百达翡丽,嘴里嚼着口香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色运动服的保镖,身材比上次苏家的保镖还壮,手里拎着个黑色的手提袋,一看就不好惹。
是赵宇。
他一进茶馆,就四处扫了圈,目光落在王大爷身上时,嗤笑了一声:“老头,你就是王磊的爷爷?我还以为多大能耐呢,原来就是个开破茶馆的。”
王大爷噌地站起来,指着赵宇:“你就是赵宇?你凭什么打我孙子!凭什么让他赔钱!”
“凭什么?”赵宇往桌上一靠,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扔在桌上,“就凭他撞了我的车。那车是我爸刚给我买的,落地三百万,刮了道漆,让他赔三万,算便宜他了。”
他瞥了眼陈平安,见陈平安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褂子,手里还拿着个紫泥壶,眼神里的不屑更浓了:“你是谁?这老头的亲戚?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不然连你一起收拾。”
陈平安没抬头,只是把茶杯推到王大爷面前:“王大爷,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你他妈没听见我说话是吧?”赵宇被无视了,顿时火了,伸手就要去抢陈平安手里的茶壶,“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要么让你孙子再赔五万块,给我道歉,要么我就……”
他的手还没碰到茶壶,手腕突然被陈平安攥住了。跟上次捏苏明哲一样,陈平安的手指很细,力气却大得吓人,赵宇只觉得手腕像被钢箍勒住,疼得他脸都扭曲了,嘴里的口香糖“啪”地掉在地上,沾了片桂花。
“你敢动我?”赵宇疼得嘶吼,“我爸是赵建军!京城赵家!你知道我爸在京城的势力吗?你信不信我让你这破茶馆明天就关门!”
陈平安松开手,赵宇踉跄着后退两步,捂着手腕,额头上冒了层冷汗。他看着陈平安,眼神里多了点忌惮——这男人的手劲,也太吓人了。
陈平安没理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旧老年机,按了个号码。电话接通后,他没等对方说话,只说了一句:“让赵建军接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个低沉却带着点恭敬的声音:“请问是哪位?”
“我是陈平安。”
“陈……陈先生?!”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变了,满是震惊和敬畏,“您怎么会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一定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