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前台惊鸿
“叮——”
电梯门在十七楼打开，张哲抱着一摞刚取回来的公司快递，侧着身子挪了出来。正是午休时间，开放式办公区里没几个人，显得有些冷清。
他的目光不自觉飘向前台。黄薇正对着一面镶金边的化妆镜细致地描画唇线，鹅黄色针织衫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衬得她肌肤胜雪。听到脚步声，她翩然转身，唇角漾开恰到好处的微笑。
“呀，张工程师，又麻烦你当搬运工啦？”声音甜得像是浸了蜜，眼角眉梢却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
张哲推了推眼镜，怀里的箱子险些滑落：“顺、顺手的事。”
黄薇轻盈起身，指尖若有似无擦过他的手背，精准抽走最上面那个印着奢侈品牌logo的纸盒。“谢啦～”她晃了晃快递盒，香水尾调在空气中划出暧昧的弧线，“对了，我电脑卡得厉害，打开个表格都要半天，你们技术部的大神能不能抽空看看呀？”
“明天午休就过来！”张哲脱口而出，耳根微微发烫。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要给黄薇的电脑做个深度清理，再检查一下硬件，要是内存不够，他抽屉里好像还有条新的……
他没注意到休息区沙发上，诗涵正静静合上画册。她今天来送美术馆新展览的宣传资料，恰好撞见这幕。画册封面是莫奈的《日出》，朦胧光影中，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重新落回画册上，那是一幅温暖的插画，画的是两个人并肩坐在夕阳下。上周她来送资料时，就注意到这个总是低着头的技术员，当时他正耐心地帮前台调试电脑，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第二回：渐深的交集
次日中午，张哲带着工具包准时出现在前台。黄薇的电脑里塞满了各种购物插件和弹窗广告，系统盘亮起刺眼的红色预警。
“哇，你敲代码的样子好像钢琴家弹琴！”黄薇托着腮靠在旁边，发梢不时扫过他的手臂。张哲操作的手微微一顿，后颈渗出细汗，他能感觉到黄薇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连，这让他既紧张又有些得意。
三小时后电脑焕然一新。黄薇惊喜地拍手，眼睛弯成月牙：“太厉害啦！比售后强多了！晚上必须请你吃饭！”
“我请！”张哲急忙接口，血液都似乎涌上了头顶，“就那家你说想去的网红火锅？”
黄薇眼睛亮了一下，假装犹豫地抿嘴一笑：“那多不好意思呀……不过既然你盛情邀请，我就勉为其难答应啦。”
火锅店人气火爆，等位时黄薇不停自拍。张哲看着她精心调整角度露出侧脸，忽然想起上周送资料来的那个美术馆女孩。当时她站在走廊等回执，安静得像株植物，连影子都收敛着存在感，与眼前光彩照人的黄薇形成鲜明对比。
“发什么呆呀？”黄薇娇嗔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她正把涮好的毛肚夹到他碗里，眼波流转间都是恰到好处的甜腻。
那顿饭花了张哲半月午餐预算。黄薇发的朋友圈九宫格里，只有烫红的火锅和她新做的美甲，配文“感谢大神帮忙，电脑满血复活～[可爱]”。张哲仔细放大照片，发现自己连个衣角都没能入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