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爸赌红了眼,投资全盘皆输,公司早已是风雨飘摇的空壳子。那个我被迫叫了十年“妈”的女人,将我逼到命运的悬崖边,指甲几乎掐进我胳膊的肉里:“要么嫁给他,要么看着你爸被卖到缅北,被那些人挖心掏肝!”
他们要我嫁的,是G城人人闻之色变的“铁面阎王”顾砚青。这些年,凡是主动接近他的女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王家千金追他追得疯魔,最后被送进了精神病院;李家小姐想设计与他独处,隔天就被家族送到了国外。
我看着眼前痛哭流涕、死死攥着我裤脚的亲爸,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着。闭上眼的瞬间,眼泪倒灌进心里,任凭一纸婚约像一把锁,将我锁向了人人都说的“黑暗深渊”。
可预想中的冰冷没有降临。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抬起我的下巴,带着清冽的松木香气。他缓缓俯身,单膝触地,温热的掌心稳稳托住我冰凉颤抖的手。一声轻叹落在我耳边,像羽毛拂过心尖,撞碎了我所有的恐惧——“婉儿,好久不见。”
第一章
“林婉,下个月初,你和顾砚青办婚礼。”
我刚跨进家门,这句话就像一块冰,砸得我大脑一片空白。玄关的水晶灯晃着我的眼,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结婚?下个月?和顾砚青?
“爸,你说什么胡话?”我攥紧了书包带,指节泛白,“顾砚青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这些年接近他的女人,哪个有好下场?你还要把我往火坑里推?”
一股无名火直冲天灵盖,连声音都在发颤。
“火坑?”我爸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啤酒肚随着呼吸起伏,他抄起旁边的木椅就要朝我砸来,“公司要破产了!你想看着我被债主卖到缅北抵债吗?你个不孝女!白眼狼!”
“老林!你这是干什么!”后妈张艳眼疾手快地拦住椅子,冲我爸使了个眼色,又转身假惺惺地拉住我的手,将我往沙发上引,“婉儿,有话好好说,别跟你爸置气。”
她的手又凉又滑,像蛇一样缠得我恶心。
自从我十岁那年妈妈走后,张艳就大张旗鼓地搬进了这个家。小三上位的戏码,她演得滴水不漏,对我表面上总留着几分体面,可暗地里的绊子从没断过——藏起我的课本,在我爸面前说我“不懂事”,就连我妈留下的旧衣服,都被她偷偷扔了大半。
更可笑的是,我这个亲爸,不知被她灌了什么迷魂药,对她言听计从,对我却越来越冷淡。如今看来,我才是这个家多余的人。
“婉儿,你也知道,你爸这次对赌输得太惨,林氏集团要是没这笔钱周转,就真的完了。”张艳拉着我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那虚伪的笑容看得我胃里翻涌,“你爸求了多少人,才让顾家松口愿意帮忙。”
“所以,就要我卖身抵债?”我猛地抽回手,愤怒地瞪着他们。
“你怎么说话呢!”我爸气得脸通红,“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知感恩的东西!你连你妹妹的一半都不如!”
“咳咳咳……”张艳适时地咳嗽起来,伸手拍着我爸的背,又开始唱红脸,“老林,你别跟孩子生气。婉儿,我们也不忍心让你嫁去顾家,可你想想,那些债主都是什么人?他们说要把你爸扔去缅北,那地方可是挖心掏肝的人间炼狱啊!他可是你亲生父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