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进攻！”
北燕的铁骑如黑色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大周混乱的军阵。
主帅阵前叛变，军机泄露殆尽。
这是一场屠杀。
我站起身，亲卫们护着我，一步步后退。
我冷静地看着李长乐在亲卫的保护下，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她回头，怨毒地看着我，那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我只觉得可笑。
长乐，这只是开始。
你欠我的，我要连本带利，拿回你的国，你的命。
2.
北燕的营帐里，炭火烧得很旺。
我被“请”进了赵朔的太子帐，名为优待，实为软禁。
几十名精锐卫兵守在帐外，刀不离手。
赵朔坐在主位上，把玩着一把匕首，一言不发地审视着我。
“你想要什么？”
许久，他终于开口。
“荣华富贵？裂土封王？”
我平静地回道：“我只想看李长乐死，看大周亡。”
赵朔冷笑一声。
“一个能为旧主卖命十年的人，转眼就能背叛得如此彻底。你的忠诚，一文不值。”
“殿下说得对。”我点头承认，“我的忠诚，只给过一个人，也只给那一次。”
我的坦然让他有些意外。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不会在明天，也像背叛她一样背叛我？”
“殿下不需要信我，只需要用我。”
我从怀里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名册，放在他面前的案几上。
“这是李长乐为夺嫡，安插在朝中所有官员府邸的暗桩名单。”
赵朔拿起名册，只看了一眼，呼吸就变得粗重。
上面的名字，从六部侍郎到御史中丞，盘根错节，触目惊心。
“这只是其中一半。”我淡淡补充，“另一半，要等殿下拿出诚意。”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但我很清楚，对赵朔这种多疑的雄主，你必须让他时刻抓着你的把柄，又时刻离不开你。
他沉默了。
许久，他将名册收起。
“好，我给你一个机会。李长乐败逃，必定会向京中求援，调动军资重整旗鼓。你若能断了她的后路，我便信你三分。”
“不必那么麻烦。”
我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在一个叫“风陵渡”的地方。
“她会走水路，从这里转运。殿下只需派三千精兵，在此设伏，便可将她的军资全部截获。”
“你怎么确定？”赵朔的眉头皱了起来。
“因为那条水路是我为她开辟的，足够隐秘，也足够快。”
赵朔盯着我看了半晌，最终还是下令。
“传令，命鹰扬卫即刻赶赴风陵渡。”
三天后，消息传来。
鹰扬卫在风陵渡设伏，大获全胜。
缴获军粮二十万石，兵甲五万套，黄金白银数十大车。
李长乐调动的全部军资，颗粒无存。
赵朔得到战报时，我正在帐中擦拭我的剑。
他快步走进来，将战报拍在桌上，双目灼灼地看着我。
“你究竟是谁？”
“一个想复仇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从怀疑，彻底变成了凝重。
“下一步，你想怎么做？”
“李长乐此番大败，在军中威望尽失。但她在朝中根基深厚，尤其依靠两个人。一个是她的舅舅，国丈爷。另一个，是她的钱袋子，户部尚书，陈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