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笔，在乙方签名处，龙飞凤舞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晏危楼。
墨迹未干，像一道染血的战书。
“姜婳，”他抬眼，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合作愉快。”
我伸出手，和他冰冷的手指短暂相握。
一场腥风血雨的复仇游戏，正式开局。
我养的小狼狗，准备咬人了。
2.
我揣着那五十万现金和晏危楼签的“卖身契”，走出“老枪”咖啡馆。
夜风一吹，我打了个激灵。
不是冷的，是兴奋的。
老娘的小狼狗，到手了！
第一步，先给这条狼，换身行头！
不能让他穿着那身破衬衫去咬人，太掉价！
我直接开车，油门踩到底，直奔本市最贵、陆沉舟最爱带林薇去装逼的奢侈品商场——“云裳”。
停车时，我特意选了陆沉舟那辆骚包的迈巴赫常停的VIP车位旁边。
就停他边上，气死他！
晏危楼全程没说话，乖乖跟在我后面，像个保镖。
他个子太高，走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那身旧衣服跟周围格格不入，引来不少鄙夷的目光。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我知道，他肯定把那些眼神都记在小本本上了。
等着，迟早十倍奉还！
“欢迎光临云裳，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一个穿着制服、妆容精致的导购小姐姐迎上来，笑容标准，但眼神在我和晏危楼身上扫了一圈后，明显冷淡下来。
估计是看我们不像大客户。
我懒得废话，直接把那张刚办好的、黑得发亮的无限额信用卡拍在柜台上。
“刷卡。”
我指着旁边一个展示柜里，那块最新款的百达翡丽，“这个，给他戴上。”
导购小姐姐眼睛瞬间瞪圆了，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热情得像见了亲妈。
“好的女士！您眼光真好！这款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全球限量…”
“闭嘴，干活。”我打断她的彩虹屁，转头看向晏危楼，“手。”
晏危楼没动，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眼神深不见底，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直接抓起他的手腕。
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就是太凉了，像块冰。
导购小姐姐手忙脚乱地给他戴上表，又递上发票。
“刷。”我眼皮都不抬。
“滴——”POS机发出清脆的提示音，金额显示：888,888。
我故意让声音响一点，最好整个商场都听见。
“下一个。”我拉着晏危楼，直奔男装高定区。
“西装，最贵的，给他来三套。”
“皮鞋，手工定制的，来两双。”
“领带，跟他眼睛颜色配的，挑十条。”
…
我像个暴发户，疯狂扫货，每刷一笔卡，都故意让POS机叫得震天响。
晏危楼全程沉默，任我摆布。
只是在我拿起一条暗纹领带，踮起脚尖想给他比划时，他冰凉的指尖，突然轻轻划过我的手背。
很轻，像羽毛扫过，却让我心头猛地一跳。
我抬头瞪他，他却已经移开视线，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这小狼狗，还挺会撩？
我故意在他面前，用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暧昧地划过他新换上的、价值不菲的衬衫领口，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帅。”我夸他，声音故意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