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许蔚以为陈言初已经同意,清冷的脸上难得的付出一抹喜色。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陈言初心底悲凉。
当夜,他便入了宫。
“你要退婚?”
龙椅上,凤帝盯着跪在殿中的瘦弱身影,情绪莫名。
“是因为许蔚?”
“不是她错了,是臣错了。”
当初是陈言初瞎了眼,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
陈言初一揖到地:
“臣累了,想回家养老,还请陛下恩准。”
谁人不知,年仅二十多岁的陈言初,乃是凤帝最依仗的能臣。
这样一位国家璧玉,心灰意冷选择离开,可见受了多大的委屈。
凤帝沉默良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十日后朕会下旨,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休息吧。”
多年相伴,黄粱一梦,如今梦醒了,陈言初也是时候离开。
从宫里出来,陈言初急匆匆回到家。
看到病倒在床榻上的妹妹,他勃然大怒:
“医师呢?怎么没有人为我妹妹医治?”
医师唉声叹气:
“陈大人,不是我们不想为你妹妹医治,而是因为李昭然只给了我们十文钱去购买药材,多一分都不行,我们实在无能为力啊!”
没钱,如何治病?
这些年,公主府的支出都是陈言初自掏腰包补贴,如今妹妹重病,竟然只舍得给十文钱?
陈言初深吸一口气:
“取我库房里的银子来。”
下人颤颤巍巍道:
“陈大人,现在府上所有钱都是李昭然在管,您的账上已经没有银子了。”
02
又是李昭然!
“哥,我好难受,是不是要死了……”
陈稚雪睁开眼睛,气若游丝。
曾经那个爱笑的小姑娘,现在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陈言初紧紧握着妹妹的双手,发现烫得烧手。
“不会的,有哥在,你会好起来的。”
将妹妹哄睡着,陈言初立马去找李昭然。
听府里的下人说,他正和公主殿下在京都最名贵的百花楼吟诗赏月。
“言出,你来的正好,昭然说此地的月景很美……”
见到李昭然时,他正依偎在许蔚的怀中,享受许蔚喂葡萄。
虽然陈言初早决定离开,可看到爱了多年的女人服侍一个男人,心中还是免不了阵痛。
他声音沙哑,冲李昭然伸出手:
“拿钱!”
许蔚皱眉。
李昭然不慌不忙的反问道:
“拿什么钱?”
“我妹妹被你折磨成那副样子,你就给十文钱看病?把我账上的钱支出来,我要救人!”
“你这些年吃公主的,用公主的,不知欠了公主府多少两银子,还有脸来要钱?”
李昭然冷笑:
“最看不起你这样没皮没脸的东西,当个赘婿,真把自己当爷了?”
周围众人议论纷纷,无不朝陈言初投去鄙夷的目光。
陈言初懒得辩解,看向许蔚:
“许蔚,我妹妹现在病重,你拿不拿钱?”
许蔚眼中掠过一抹关切:
“昭然,十文钱确实少了些……”
李昭然将果盘掀翻,冷着脸:
“当初你让我回来,说好了让我管家,现在我连十文钱都做不了主,将来进了公主府的门如何能服众?到时候还不被人欺负进土里?”
“既然如此,那这差事,我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