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看着裙摆上的污渍,又看看一脸“无辜”和“歉意”的苏晴,以及眼底藏着得意的柳美云。
她没有惊慌,没有恼怒,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缓缓抬起头,看着苏晴,语气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怜悯:“没关系,妹妹。”
她拿出纸巾,慢慢擦拭着酒渍,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附近每个人的耳朵:
“只是可惜了这条裙子。虽然只是过季的款式,也是妈妈当年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她抬起眼,看向柳美云,眼神清澈,却仿佛能洞穿人心:“柳姨应该还记得吧?那时候,您还在我爸的公司里做秘书呢。”
柳美云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苏晚这话,轻飘飘的,却像一记无声的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
不仅点出了她曾经的卑微身份,更暗示了她是如何上位的!周围人的目光立刻变得微妙起来。
苏晚却不再看她们,对周围投来同情或好奇目光的人微微颔首,仪态依旧从容:“失陪一下。”
她转身,挺直脊背,步伐稳定地走向洗手间,留下脸色铁青的柳美云和不知所措的苏晴,以及身后一片意味深长的寂静。
在洗手间,她用湿巾仔细处理着污渍,镜子里映出她平静无波的脸。
这点小把戏,羞辱不了她。
反而,她们越是迫不及待地打压她、羞辱她,就越证明她们的心虚和恐惧。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一点点变得锐利而坚定。
泼在她裙子上的只是红酒。
但总有一天,她会让那些人,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付出真正的血泪代价。
水流声哗哗作响,掩盖了她唇角勾起的那一抹冰冷弧度。
慈善晚宴上的红酒风波,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涟漪虽不剧烈,却悄然改变了苏家内部微妙的平衡。
苏晚那句看似轻描淡写的话,像一根毒刺,精准地扎进了柳美云最敏感的神经。
她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无声无息的孤女。
她开始显露出棱角,而这棱角带着她亡母秦婉的影子,让柳美云寝食难安。
苏明远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变化。他依旧不喜这个侄女,但那份忽视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他警告柳美云:“管好你女儿,别再去招惹她。小打小闹,丢的是苏家的脸。”
柳美云表面应承,心底却恨意更浓。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她和她的子女在苏家的地位。
苏晚对此心知肚明。
她更加谨慎,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同时利用一切机会,继续不动声色地收集信息。
那个南太平洋岛国的项目,成了她重点调查的方向。
通过那位退休董事的模糊提示和母亲旧友——林静律师的暗中帮助,苏晚几经周折,终于查到了一些线索。
那个空壳公司注册地在维京群岛,但资金最终流向了一个名为“珊瑚礁开发”的项目,地点就在南太平洋的一个袖珍岛国。
项目名义上是旅游开发,但实际投入和产出完全不成比例,像是一个巨大的资金黑洞。
更让她心惊的是,林静律师通过国际关系查到,该项目的一位主要承包商,竟与柳美云的弟弟,也就是苏晴的舅舅柳东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