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去特战队”?
江暖捏着挂坠的手指猛地收紧,银尖硌得掌心生疼。
她推门而入,暖黄的灯光落在她脸上,映出眼底的讽刺。
“妈,哥,”她声音不高,却让屋里的两人瞬间噤声,“当年明明是你们哭着求我替哥去应征,说他身子弱受不了苦,怎么现在成了我抢他的风头?”
江母脸色一白,随即皱起眉:“江暖你看看你现在!说话这么冲,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整天跟一群糙老爷们混在一起,哪还有点女儿家的温柔?”
江淮也沉下脸:“当年是家里无奈才让你去的,你现在总拿这事说,是不是觉得立了点功,就不用把我和妈放在眼里了?”
冲?不温柔?居功自傲?
江暖忽然笑了,笑声里裹着冰冷。
她转身走出院子,路过花园的锦鲤池时,抬手将两个狼牙挂坠扔了进去。
银链落水的轻响被晚风吞没,她心里最后一点对家人的期待,也跟着沉进了池底。
回到房间,江暖从背包夹层里摸出几张泛黄的合同,是父亲生前留下的几家商铺。
她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打定主意明天就联系中介,把铺子全卖了,换了钱就离开这座让她窒息的城市。
接下来的几天,江暖一边养伤,一边忙着处理商铺转让的事。
最后一家铺子的合同签完时,已是傍晚,她刚走出中介公司的大门,就撞见了提着食盒的贺逸尘。
“江暖。”贺逸尘拦住她,食盒上印着老字号糕点铺的logo,“肩上的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谢谢贺先生关心。”江暖语气疏淡,侧身想绕开他。
“非要这么生分?”贺逸尘拉住她的手腕,指尖的温度烫得她皱眉,“今天是伯父的忌日,你该去净慈寺上香的吧?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
“江暖,”贺逸尘打断她,语气带上了不容置疑的强硬,“我现在是以贺家继承人的身份跟你说,一起去。”
江暖看着他眼底的坚持,终究还是点了头。
半小时后,车停在净慈寺山门外。
江暖刚下车,就看见不远处站着母亲、江淮和楚清婉。
楚清婉穿着素净的连衣裙,提着裙摆走到贺逸尘面前,声音甜软:
“逸尘哥哥,你果然记得给我买绿豆糕。”
她转头看向江暖,笑意盈盈:“姐姐也来了?正好,上完香我们一起在寺里逛逛吧?”
“不了,我上完香就走。”江暖淡淡说完,径直走进了寺庙。
上香祈福的流程走完,已是正午。
江暖走出大殿,路过挂满红绸的许愿墙时,目光无意间扫过,忽然定住了。
墙上挂着一块木质许愿牌,上面用清秀的字迹写着:
“此生相伴情愈浓,唯愿与君共白首。”
落款时间是两年前的六月初八。
署名是贺逸尘和楚清婉。
07
江暖嗤笑一声。
原来他两年前就和楚清婉许下了终生,却还在信誓旦旦地说“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
她在边境吃着风沙、拿命护着的安稳,原来早就成了别人风花雪月的背景板。
男人的变心,真是比边境的沙尘暴来得还快。
她收回目光刚要走,管家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大小姐!您快回家吧!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