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既知前尘,”林晚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平静如镜,“该记得苏明轩后来娶了吏部侍郎的千金。你若执意嫁他,将来守空房的日子,可比庵堂难熬多了。” 林
玉薇脸色骤变,像是被踩中了痛处:“你胡说!这一世我会看紧他,他绝不会负我!” “是吗?”林晚微微歪头,目光落在远处游廊尽头,“那妹妹可知,苏探花此刻正在前院给爹送礼,言说愿入赘相府?”
林玉薇踉跄着后退半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雨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不……不会的……他说过此生唯我……”
“男人的誓言,若能作数,世间便少了许多痴男怨女。”林晚转身欲走,却被林玉薇死死抓住手腕。 “你不准走!”林玉薇的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想帮顾言琛对付礼部尚书,想早日嫁给他!我偏不让你得逞!” 林晚用力甩开她的手,腕上已留下几道红痕。
她看着林玉薇狰狞的面容,忽然觉得乏了。两世纠缠,到底是为了什么? “妹妹若有精力算计我,不如想想如何留住你的苏公子。”
林晚理了理被抓皱的衣袖,“毕竟,入赘相府的探花郎,可比寒门举子金贵多了。” 说罢不再看她,转身沿着回廊缓缓离去。雨不知何时停了,阳光穿透云层落在海棠花瓣上,折射出晶莹的光。
林晚抬手摸了摸腕上的红痕,那里的刺痛提醒着她,这一世的争斗才刚刚开始。 回到汀兰水榭时,云溪正拿着药膏在廊下候着。见她回来,连忙迎上前:“夫人,您的手腕……”
“无妨。”林晚坐在廊下的美人靠上,任由云溪细细涂抹药膏,“去备些点心,顾大人说不定今日就会来。” 云溪应着去了,留下林晚独自望着院中初晴的景致。她知道林玉薇不会善罢甘休,可她更清楚,顾言琛不是轻易能被撼动的人。
上一世他能在波谲云诡的朝堂中步步攀升,靠的从不是旁门左道,而是那份难得的清醒与坚韧。 正思忖间,院外忽然传来通报声:“大小姐,翰林院顾大人求见。”
林晚心头一跳,连忙起身理了理衣襟:“快请他到花厅奉茶。” 转身的瞬间,她刻意抚平了裙摆的褶皱,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两世等待,终于要再次见到他了。
花厅内檀香袅袅,顾言琛身着藏青色常服坐在客座,身姿挺拔如松。听到脚步声,他抬眸看来,目光在触及林晚的刹那微微一顿,随即起身拱手行礼:“林小姐。” “顾大人不必多礼。”林晚在主位坐下,指尖捏着茶盏的耳柄,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不知大人今日到访,有何指教?”
顾言琛从袖中取出那支玉簪,放在桌上轻轻推到她面前:“此簪并非凡物,顾某不敢无功受禄。还请林小姐收回。” 林晚望着桌上那支温润的白玉簪,簪头雕刻的并蒂莲栩栩如生。
上一世他送她这支簪时曾说:“愿与姑娘岁岁相依,如莲并蒂。”如今物是人非,他眼中的疏离像一层薄冰,冻得她心口发疼。
“大人可知这簪子的来历?”林晚没有去接,反而抬眸看向他。 顾言琛眸色微沉:“簪头并蒂莲,乃是顾某家中传下来的样式。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