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包还给你们，我可不敢占你们家一分一毫的便宜。”
张桂芬重重地“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进了后厨。
我心里舒坦了，拎着包，转身就准备走人。
结果，顾言又一次挡在了我面前。
我有点不耐烦地抬起头。
他挠了挠后脑勺，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很潇洒，在我看来却油腻无比的笑容。
“那个……苏晚，我这儿正好有两张电影票，后天的，最新上映的大片。要不，我们一起去？”
刚刚他那些和稀泥的话，已经让我对他的好感度降到了冰点。
再加上这个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的邀约。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生硬地拒绝了。
“不好意思，后天有事，没空。”
“我先走了。”
顾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也暗了几分，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讪讪地给我让开了一条路。
我没再多看他一眼，径直走出了火锅店。
这已经不是顾言这个月第一次约我了。
算上这次，足足有三回。
一开始，我只当他是老同学之间联络感情，叙叙旧。
现在回想起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大概是我频繁地光顾他的店，又是他的“优惠房东”，让他产生了什么不该有的错觉。
会员卡里还剩大几千块，直接退钱，怕是连最后这点同学情分都要撕破了。
我心里叹了口气，算了，以后把频率从一周四五次，降到一周一次吧。
就当是，慢慢地，把这顿饭，和这份情，一起吃完。
之后的日子，我果然减少了去火锅店的次数。
张桂芬倒也没再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小偷。
但她那双探照灯似的眼睛，依旧会时不时地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带着挑剔，仿佛我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我懒得理她，只当没看见。
那天，我难得提前下班，到店里的时候，还不到饭点。
店里空空荡荡，只有零星两三桌客人，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大概是还没到用餐高峰，菜品补充得不太及时，取餐台上大多是些冷冻的丸子和肉卷。
我爱吃的那些新鲜蔬菜，只稀稀拉拉地摆着几盘，看着有点萧条。
我刷了卡，正准备先找个位子坐下，等后厨上新菜。
张桂芬端着一盆刚洗好的生菜从后厨走了出来。
我没在意，低头玩着手机。
谁知，她径直走到我面前，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命令语气，对我开了口。
“来得正好，后厨还有一大堆青菜没洗呢，赶紧去帮忙洗了。”
我愣了一下，以为她在跟新来的服务员说话，便继续低着头，没搭理。
下一秒，我的胳膊就被她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哎！说你呢！耳朵聋了是吧？”
张桂芬的嗓门陡然拔高，一脸的嫌弃。
“咋这么没眼力见儿呢？没瞅见店里忙得脚打后脑勺吗？”
她自顾自地催促道：
“赶紧的，把菜都洗出来，一会儿客人上来了，菜还跟不上，像什么话！”
说着，她竟然伸手就来拽我，想把我直接拖进后厨。
我触电般地甩开她的手，猛地后退了两步，跟她拉开安全距离。
这老太太，有毛病吧？
“我耳朵好着呢！倒是您，我看是脑子不太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