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停下吹奏，玉笛斜斜抵在唇边，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我叫白灵溪，是灵墟界狐族的少主。你身上有人间界修士的气息，还有……蚀灵瘴的味道，想来就是玄清观传讯里说的，来找万木窟灵心的人？”
苏清辞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玄机子道长已经通知过灵墟界？”
“算不上通知，只是上月玄清观的信使送来过一张符纸，说人间界有蚀灵瘴异动，可能会有人来灵墟界求助。”白灵溪抬手拂去落在肩头的落叶，指尖划过叶片时，那片边缘泛青的叶子竟瞬间恢复了翠绿，“不过我劝你还是趁早回去，万木窟现在乱得很，灵心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更别说借你用了。”
苏清辞的心猛地一沉：“灵心怎么了？”
白灵溪领着她往树林深处走，脚下的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偶尔能看到几只通体透明的灵蝶从眼前飞过，翅膀上的磷粉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三个月前，万木窟突然闯进一个穿黑袍的人，戴着青铜面具，和你说的那个很像。他身手极快，趁我们狐族和树灵一族交接灵心守护权时，抢走了一半灵心碎片。”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灵心是万木窟的命脉，能净化灵墟界的所有邪祟，少了一半，净化能力大减，现在窟里的蚀灵瘴已经开始往外扩散，连外围的树灵都被感染了，就像刚才那些一样。”
苏清辞想起落霞镇那些患者，指尖微微发凉：“那抢走灵心碎片的人，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线索？”白灵溪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指向不远处一片被黑雾笼罩的区域，“你看那里，原本是万木窟的外围结界，现在被蚀灵瘴腐蚀出了一个缺口，黑袍人就是从那里离开的。我追过去时，只捡到了这个。”
她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小的银色鳞片，鳞片上刻着细密的纹路，边缘还沾着一点幽蓝色的粉末。苏清辞接过鳞片，放在鼻尖轻嗅，一股熟悉的腥气扑面而来——和青冥山蚀灵傀儡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是幽荧界的‘蚀灵鳞’，只有常年待在幽荧界深处的邪祟才会有。”苏清辞指尖摩挲着鳞片上的纹路，忽然想起师父留下的青冥玉坠，连忙取出来，“你看这个，能不能感应到灵心的气息？”
青冥玉坠刚触到鳞片，就发出一阵微弱的蓝光，表面的青黑色纹路竟与鳞片上的纹路慢慢重合，形成一个完整的图案——像是一只展开翅膀的鸟，鸟的眼睛处，正好是玉坠上裂开的那道缝隙。
白灵溪的琥珀色瞳孔骤然收缩：“这图案……是上古‘守夜鸟’的图腾！传说守夜鸟是守夜人的坐骑，能穿梭三界，指引方向。”她一把抓住苏清辞的手，语气急切，“你的玉坠能和蚀灵鳞产生共鸣，说不定能找到灵心碎片的位置！你帮我找回灵心碎片，我就带你去见万木窟的树灵长老，说服他把剩下的灵心借给你。”
苏清辞看着白灵溪眼中的恳求，又摸了摸怀里师父的青冥玉坠，郑重地点点头：“好，我们一言为定。”
两人顺着玉坠的指引，朝着灵墟界的西方走去。越往西走，树木越稀疏，空气中的蚀灵瘴气息也越来越浓，地上偶尔能看到一些死去的灵兽尸体，尸体上覆盖着厚厚的青黑色粉末，一碰就化作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