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秦舒晚猛地回头。
温景然害怕地瞥了我一眼。
“顾哥刚才可能太激动了,推我的时候没控制好力道。”
“没事的,都怪我自己不小心。”
秦舒晚的指尖僵在半空。
我看见她眼底的挣扎。
她最终转身走向了温景然。
“顾云舟,别仗着我爱你就有恃无恐。”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景然做错了什么?你非要这样羞辱他?”
我笑出了声。
是,温景然没错。
错的是我,错在我以为二十年的感情坚不可摧。
满室狼藉中,温景然善解人意道:
“算了,这些破烂就留给你吧。”
“反正,你也只剩这个了。”
救护车的鸣笛由远及近。
我望着收拾到一半的行李箱,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清醒。
顾家家产,就当还了秦家救命之恩。
现在经历的这一切,来日都会成为我东山再起的台阶。
4
爸妈匆匆赶来医院。
母亲声音沙哑地说要秦舒晚来赔罪。
我挤出一个笑:“爸妈,别这样。能趁早看清一个人,是好事。”
我说得轻描淡写,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
那晚我盯着天花板彻夜未眠。
道歉?
太便宜秦舒晚了。
第二天,#顾氏少爷退婚#、#秦舒晚出轨实锤#的话题引爆全网。
我靠在病床上,看着秦氏集团股价断崖式下跌的曲线,终于尝到一丝报复的快意。
手机疯狂震动,秦舒晚的来电一个接一个。
我直接关机。
可还是有人找到了我。
门被推开时,我以为是秦舒晚派来的人。
可抬眼却对上一双温柔沉静的眼睛,是秦念卿。
九年同桌,曾经我们无话不谈。
后来因为秦舒晚莫名其妙的醋意,我主动疏远了她。
秦念卿站在门口,没急着进来,只是低声问:“能聊聊吗?”
我没说话,她也没催,只是安静地等着。
半晌,我点了下头。
她走过来,没提热搜,没提秦舒晚。
她的第一句话是:
“你受苦了。”
就这么简单的四个字,我眼眶瞬间红了。
秦念卿讲了很多这些年的糗事。
创业时被投资人放鸽子,第一次路演PPT全是乱码,甚至因为太困在签约仪式上睡过去……
我听着听着,紧绷的肩膀慢慢松了下来。
直到最后,她才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
“我开了家公司,做AI医疗的,刚起步。”
顿了顿,抬眼看向我。
“缺个有经验的合伙人,你要不要来?”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投出去的简历石沉大海,曾经笑脸相迎的合作伙伴纷纷避而不见。
我站在人生的最低谷,而秦念卿却在这时向我伸出手。
所以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在家里住最后一晚,霓虹依旧璀璨,车流依旧川流不息,仿佛什么都没变。
可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彻底结束了。
我心里百感交集,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
我终于可以离开那段让我遍体鳞伤的感情。
第二天清晨,我拖着行李箱刚推开门。
刺眼的红色瞬间闯入视线。
一长排婚车整齐地停在门外,车窗上还贴着大大的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