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松了口气。
“行了，昏过去了，看好夫人。”
她们放松了警惕，开始闲聊。
我听到她们说，顾景渊早就厌烦了我这个药罐子。
若不是看在我父亲神医的名头上，早就休了我。
原来如此。
原来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我的心，彻底死了。
趁着她们转身倒水的间隙，我猛地睁开眼。
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咬破舌尖！
剧痛刺激着麻痹的神经，我恢复了一丝力气。
我翻下床榻，重重摔在地上。
顾不得疼痛，我向着墙角一个不起眼的暗格爬去。
那里，有父亲留给我的，最后一道求救信号。
一道，能燃尽整个京城黑暗的烟火。
2
“不好！夫人醒了！”
李嬷嬷的尖叫声在我身后响起。
我离的指尖几乎已经触碰到了冰冷的开关。
可下一秒，我的头发就被人狠狠揪住，整个人被粗暴地向后拖去。
李嬷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夫人又犯病了！快来人！把她绑起来！”
几个婆子冲进来，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将我拖回床边。
我拼命挣扎，换来的却是更用力的禁锢。
为了彻底断绝我的希望，李嬷嬷指挥着她们，从角落里拖出一条冰冷的铁链。
她们将我锁在了庭院中央的凉亭柱子上。
晚秋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我单薄的寝衣上，冷得我牙齿都在打颤。
心口的绞痛和刺骨的寒冷，让我意识开始模糊。
一个顾景渊的亲信家丁走了过来，冷漠地看了一眼被锁住的我。
他对着李嬷嬷传话。
“太医令说了，在柳姑娘身体彻底康复前，绝不能让夫人死了，也别让她跑了。”
李嬷嬷谄媚地笑着应下。
“您放心，就是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家丁点点头，转身让开一条路。
两个人影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一个是柳轻烟的妹妹，柳轻舞。
另一个，是个穿着异域服饰，眼神阴鸷的胡人医师。
柳轻舞的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
她绕着我走了一圈，像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物。
她娇笑着开口，声音甜腻，话语却恶毒如蛇蝎。
“姐姐，我早就听说，心悸之人的心脏，与常人很是不同。”
她蹲下身，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
“可惜啊，我姐姐等不及了，不然真想让你多活几日，让我好好看看。”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不仅骗取了龙血藤，现在，她还想剖开我的胸膛？
柳轻舞站起身，对着那个亲信提出了一个恶毒至极的建议。
“反正她这么痛苦，不如我们帮她解脱吧。”
“让我带来的医师为她诊治一下，看看这心悸之人的心脏，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以为那个亲信会拒绝。
可他竟然点了点头。
“也好，一劳永逸，免得夜长梦多。”
疯了！
他们都疯了！
我的贴身侍女春桃吓得脸色惨白，跪下来求情。
“不要啊！夫人会死的！”
“太医令只说要把小姐关起来，可没说...”
没等她说完，李嬷嬷走过去，一巴掌将她打晕，让人拖了下去。
再也没有人能救我了。
她们将我从柱子上解下来，粗暴地拖到凉亭的石桌上，按住我的手脚。